事,你不算艺术生,参不参加都行。”
陆悯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失望的表情很刺眼,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许结年从后面凑了上来,一把夺过被程幼也藏在身后的琴谱,若无其事地一边翻看一边说:“没关系啦,四手联弹的人总能找到的,待会儿问问谢戎,他去年不就想演这个吗?”
“谢戎?”程幼也难以置信地看向许结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老三还会弹钢琴,他有半点通音律的样子吗?
许结年朝她眨了眨眼:“对呀,你不知道吗?”
“可......”
程幼也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陆悯突然抬手从许结年手中拿过琴谱,压在了练习册下,说:“没说不参加。”
程幼也一头雾水地问:“你不是没空吗?”
“现在有了。”陆悯抬眸看了一眼许结年,后者耸了下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我准备单人和双人两个版本,”程幼也眼睛一亮,掩不住笑意,“你那天忙的话也没事。”
许结年抄着手看着程幼也这幅不值钱的样子,露出慈祥的笑容,又看向陆悯,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男的,也太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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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陆悯撑着头,一边翻着手机里传来的录制彩排流程,一边和杨彻说:“定后天录制结束后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
杨彻透过后视镜看陆悯,莫名其妙地问:“你后天要录到早上七点,回来干嘛?不要命啦,顶流都没你这么轮轴转的。”
陆悯回答得很干脆:“学校有活动。”
杨彻没所谓地笑道:“推了呗,多大点事啊。”
“推不了,定吧。”陆悯摆出这种语气,估计是没得商量了,杨彻没辙,只好比了个ok。
陆悯滑动着消息列表,打开和温向荣的聊天界面,发过去一条:“我还是打算试试。”
只要一直扮演她喜欢的那个样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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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
马上就要迎来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假期,上午的最后一门课结束,同学们难得撒一次欢,接下来的元旦晚会是午休时间的热门话题,比如哪个班出的对唱节目其实是一对情侣,比如哪个班要表演当下最流行的韩团舞蹈,比如去年饱受好评的相声搭档要二度登台。
程幼也的节目排在倒数第四个,合唱团挤着小半个道具间,早早表演完节目的许结年在台下朝她招了招手。
程幼也朝她强颜欢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又时不时看向礼堂的后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暗暗觉得陆悯应该是不会来了。
在礼堂外等了半个点的钟煜也快急眼了,给陆悯发了条消息:“不能来说声,程幼也等你呢。”
不料陆悯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能来。”
晚会推进到后半程,合唱团已经被通知去后台候场,程幼也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拖尾纱裙,只是立在人群中,便叫人移不开眼,学校里和她相熟的人几乎没见过她这副打扮。
许结年远远地朝她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她却摆了摆手,说:“别。”
前一个节目的演员鞠躬谢幕,主持人开始了下一个节目的串场词,程幼也抱着琴谱站在合唱团的最前面,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
这时,后台的门突然被推开,程幼也回过头,隔着人群和陆悯的目光碰在一起,他好像气喘吁吁的,可她再仔细看却又好像没有。
他穿着一件坠着暗红色宝石的黑色缎面西装,胸前别着一枚熠熠生辉的暗金色麦穗胸针,哪怕过去很多年,程幼也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脱下外套,一边穿上燕尾礼服整理纽扣一边侧身穿过人群,合唱团同学们的目光跟随着他,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
“是陆悯吗?”
“我的天啊,这场录像我能不能刻进光盘珍藏啊?”
“妈妈,我和陆悯一起表演了!”
程幼也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陆悯,直到他走到她身侧,朝前抬了抬下巴,说:“上场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牵起裙摆,走到钢琴前坐下,陆悯随后在她的身边落座。
窗外的雨滴,一滴滴累积......
旋律温柔地流淌,程幼也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如鼓擂。
表演结束,陆悯避开人群离场,等程幼也想起来找他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人了,给他拨去电话,收到的只有忙音。
陆悯独身来到礼堂二楼的卫生间,扶着墙壁抑制不住剧烈的头痛和尖锐的耳鸣声,一夜通宵后兼程赶回来,已然超过了他身体的承受极限,强撑到表演结束,脸色煞白。
楼下的礼堂传来闭幕致辞,音乐声和喧闹声结束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才勉强挪动步子下了楼,在礼堂大堂,他看到程幼也抱着他那件西装外套,等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