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听闻此话,脸色大喜,“大爷,怎么说?”
“这眼盲是淤滞所致,用药,再辅以金针,三五月便能化淤滞。”
“但药中需要一味奇引,三五月算来费用也不菲。”
“我先写药方子。”
老大夫说着就开始动笔写,嘴上还提醒着所需费用,让这小娘子心里有个底儿,“这药方一剂算下来需五百文,每日一剂,先三月疗效算,金针一次两百文,三日一次。”
罗敷听着就心算了一下,只药钱一天五百文,那两天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十五两,三个月就是四十五两。
再加上金针一个月二两,三个月就是六两,每月合一起就要十七两了,总计都五十一两了。
普通人家一年家用也才二十两,这治林清风所需费用都足够普通人家吃用两年了,但在富贵人家,这也不过是一桌大备的花费。
林清风听了这话,就握住了罗敷的手,低低道:“嫂嫂,不治也罢,我已经习惯黑暗了。”
罗敷拍了下林清风的手,斥了一句:“你这是什么话,眼睛嫂嫂一定会给你治的。”
“不过五十两罢了,嫂嫂多做些新奇吃食拿去卖,总不会断了你每月的药钱的。”
“你这眼睛不好,一直就是压在嫂嫂心里的事儿,咱必须治!”
老大夫对这小娘子的感观越来越好了,他又拿起治那男人的药方,“这个病号的化瘀解毒的药方一剂要两百文,伤药一剂要一百文。”
“伤药老夫留下十剂,一两银子,药方子的药也开十剂,二两银子,共三两银子。”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胡须,“诊费我也不收了,两人药方子的药都得去药铺子抓,你家小叔子的眼睛也得去药堂治。”
“老夫姓孙,坐诊城门口的那家杏林堂。”老大夫开始收拾药箱了,“现在就随我回杏林堂抓药吧。”
“好的大爷,您先堂屋里坐着喝口茶水,我收拾下银钱就好。”罗敷把老大夫请进了堂屋里,张奶奶就和老大夫说着话。
罗敷回到西屋里,目光就落在了一开始发现人时她就盯上的镶玉银冠上。
她走过去,俯身从他头顶解了镶玉银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细看那镶玉也是块无暇美玉。
“也别怪我擅自去动你的东西,都是为了救你。”
罗敷又摸索了一下他腰间的锦囊,那里面有一块巴掌大的硬物,边角形状摸起来很像令牌。
罗敷不敢动了,只拿了镶玉银冠就出了屋,“大爷,张奶奶,我们走吧。”
“清风也要跟着去一趟药堂,明月你留在家里看着,门关紧。”罗敷不放心地叮嘱着。
“嫂嫂我知道的,你们就放心去吧!”林明月目送几人出了门。
骡车还停在张老太太家门口,罗敷再一次认识到了张老太太的能干,居然还会驾骡车。
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城门口,还有半个时辰就宵禁了。
老大夫就直接进了杏林堂抓药,张奶奶坐在门口看着骡车等。
“清风你就在这里等着施针,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罗敷把林清风拉到看诊坐的凳子上,就急忙出去了。
她记得隔壁那条街里有个当铺,罗敷急步跑着找过去时,还没打烊,她心底松了松。
“老板,我要当东西。”罗敷进了铺子,就扒住了柜台边,朝里面扬声道。
当铺老板很快出来了,瞧了罗敷一眼。
罗敷一身粗布青色衣裳,映衬着她泛着细瓷光泽的雪白肌肤,双颊又泛着绯红,就像在荷塘里微微摇曳的荷花,娇俏而妩媚。
没想到是个这么貌美的小娘子,被她那双秋水般的明眸一望,当铺老板当即和颜悦色,“小娘子要当什么?”
见当铺老板的眼神止不住打量自己,罗敷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眼波流转间,盈盈笑意就从眼底荡漾开来,在她的眼角眉梢晕染,使得笑意愈发动人。
“老板,当的是我家情郎赠我的镶玉银冠。”
说这话时,罗敷脸上的笑又变得苦涩,她把那镶玉银冠递过去,红润的唇瓣张张合合,喃喃着像是在倾诉。
“我知道他家大业大,不是我这种乡野之女能攀上的,可他既给了我这定情信物,还说要八抬大轿娶我,我怎能不动心呢……”
“可他给了这定情信物后,有小半月都不见人影了,倒是书信隔两天就来一回。”
罗敷抽出手帕抹了抹眼角,抽泣中又带着愤恨:“他既这么不对我上心,这定情信物不要也罢!”
“若往后他再回来问定情信物的事儿了,就让他自己来这里赎回吧!”
当铺老板把那镶玉银冠接到手里观摩一阵儿,就知道此物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能有的,倒更像是从皇城出来的东西。
又听到罗敷这般诉说,他眼底有一抹深究之意,“敢问小娘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