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眼中单纯的会叫她妹妹,送她小礼物的哥哥,终究在长大后逐渐疏远的距离中渐渐失去了身影,但她明白,她无法面对他的原因,从来不是日益稀少的见面,而是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小时候哥哥自外婆那里能收到的礼物,得到的关心,她却永远都不会收到。
这并不是他的错处,可是,现在的她仍旧没办法心无芥蒂地面对他。
电视剧里的画面一祯一祯的走动着,房内的三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如同三个被勉强关在一间屋子的陌生人。
直到外面有人喊吃饭,顾清瑶才觉得解脱。
饭桌上大人聊的事情,顾清瑶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她专注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清瑶高二了吧,有没有想好考什么大学?”常昭兰笑着问道。
顾清瑶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身上,她筷子停了一瞬,才道:“A大。”
常昭兰笑意顿住,片刻才道:“志气不小嘛,还是清瑶好,乖巧又会读书。”
李弗晓去年考上了市内一所大学,全国排名一百左右,但那时在亲戚里也为她挣足了面子。
顾母显然也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自家女儿的大学目标居然是全国首府。
“哎呀,她也不一定能考上呢,我们就期望她考个C大就差不多了。”顾母笑容满面地夸赞道:“还是你家弗晓好,活泼,讨人喜欢。”
常昭兰终于找到了胜利点,满意地笑了,“女孩子,死读书可不行,以后进了社会混不开。”
顾清瑶的筷子一点一点地挑着碗里的白米饭,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回家的路上,顾母心里越想越觉得生气,她看向开车的顾父,“我看弗晓就能讨长辈喜欢,我也不是不开口的性格,清瑶这副样子是不是随了你。”
顾父:”你说像我就像我吧,那还能怎么样?你看你说了她能改吗?“
“我姐真是的每次都拿这个说事,我真是没面子。”
“哎,消消气。”
顾清瑶将头倚在车窗上,像是听一场与她无关的对白。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下了大雨。
顾清瑶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外面风雨肆掠,她伸手摸上冰凉的玻璃,却诡异地感觉到了安全感。
桌子上是那本《子理》,她视线落在书面的刹那,想起了那人的眼睛。
很奇怪,那样疏离而冷漠的人,她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温暖和自由。
翻开书页,是一个狐狸报恩的故事,志怪奇谈,很难想象是他会看的书。
这样的天气,和这本书,也是般配。
她抱着这本书,在大雨倾盆中,一字一句地看着。
国庆节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校园里的学生却因即将到来的文艺晚会忙得热火朝天。
文艺晚会是凌安中学每一年的传统活动,届时,各个班级都会准备一个才艺节目,便是高三年级都会抽出几个人来参加,班主任在国庆后的第一天便已经让大家开始准备。
顾清瑶高一的时候本不想参加,奈何经不住文艺委员的劝说,最后选择了给舞蹈伴奏。
她记得高一的时候,二班表演的是诗歌朗诵。
据说,一班和二班表演诗歌朗诵,也算是凌安中学的传统之一了。
当日,自习课期间,讲台边传来两声黑板敲击声,随后一个女生提起嗓子道:“有件事情需要参考一下大家的意见。”
顾清瑶停下笔,向前看去。
她记得这个女生,文艺委员,好像是叫阮萝。
阮萝在黑板上写下七个大字—文艺晚会讨论会。
“这个有什么好讨论的。”
“选个诗歌,咱们配合。”
“就是啊,别浪费时间了。”
顾清瑶轻笑出声,小声和林欣道:“所以,一班和二班的节目,真的是默认诗歌朗诵吗?”
林欣无奈耸肩,“谁说不是呢,无聊死了。”
文艺委员显然和林欣是一个想法,“每年都是诗歌朗诵,显得我这个文艺委员很没用耶。”
众人不为所动。
“难道我们一直要和一班表演一样的节目,当一班的等同品吗?”
教室里一阵沉默,随后一人大声道:“一班配吗?也不看看篮球赛、考试平均分还有运动会,再怎么说,也是他们是我们的平替。”
阮萝赞同地点头,“但是,你们想想,诗歌朗诵,是不是听起来像是一群没有才艺表演的书呆子想出来的节目,但是,我们难道是没有才艺吗?”
“那表演什么?唱歌?跳舞?”
“跳舞不行吧,看之前七班表演的舞蹈,把校长都气着了。”
“那是因为太低俗了吧,去年五班那个舞蹈就很古风。”
林欣也想起去年的文艺表演,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