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天自从接过这一块汉堡以后,并没有心安理得地留下,而是又一种更为强大的知恩图报的情感促使他做出了接下来的事情。
“你们周末作业都完成得怎么样了?”
明明学霸只是寻常地问了声,但事要说其效果,比起教导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没有雷厉风行的架势,漫不经心地提起有关学业的事。
二胖和三瘸目光已经无处躲闪了。
三瘸骂二胖,“你这怂货,天哥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
“你不是一个字也没写吗?”二胖反驳,手里攥着的餐巾纸都有微微颤抖,他生无可恋地遥望向徐尧天,道出了难以言说的事实。
“行,你们先去休闲区把数学,物理,化学的卷子给做了吧。”
“啥?”
电脑屏幕光反映出一张斗志昂扬的脸,这张荣辱不惊的脸在此刻焕发出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光彩,在他擅长的领域和板块毫不犹豫道,“我说你们先去写卷子,碰到不会的题目,等会儿我来给你们解答。”
“这里是网吧……”二胖试图垂死挣扎一下,“这不是才周五,还有两天的周末吗?”
三瘸却无法轻易辜负别人的好意,在徐尧天的灼灼目光之下,摊开了书包,从中取出了年级统一的卷子,目光里透露出视死如归的精神来,“写去呗,死胖子。”
徐尧天目送他们走向吧台的休闲区,叮嘱道,“那行,你们遇到不会的题目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此刻,徐尧天感觉自己心安理得了不少。
甚至觉得网吧的空气也清新起来了。
两个人也没敢多僵持一小会,生怕自己的懈怠遭致大学霸的不满。
学生时代就是这样,哪怕徐尧天的北京并非如此惊人,凭借着他过人的学业,也足以使每一个新安的学生将他奉为天神。
网吧老板直摇头。
他开店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这种奇葩的事,有听说在自习室里玩游戏的,还真没有见过在网吧里面赶卷子的,真是活久见。
……
二胖成绩吊车尾,三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爸爸之前那么些年,为了给他治病,总事奔波在外,小公司渐渐有起色了,也终于拿了尾款来给他做手术。
他其实以前在病中的时候反而有意静下心来好好学一学。
可现在,他来到了新安,终于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知会想起对比别人自己压抑苦涩的童年,所以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选择放飞自我。
他知道他不该玩得那么过分,也知道要对成绩上点心。
可他发觉,自己的成绩对于父亲而言,从来就不重要,而至于母亲,早在他犯病的第一年,就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个家了。
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都爱孩子的。
有些妈妈是自私的,她们无法容忍自己生出不健全的孩子,害怕因为他是个瘸子而被别人议论。
其实说来也怪,这么些年,哪怕他的成绩不温不火,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催促着他去学习,这种感觉怪怪的,却又谈不上讨厌。
他做了半张卷子,真老老实实地按照徐尧天所说的那样,将不会的都标记了出来。
而二胖可能就没有那么听话了,毕竟,如果要把不会的全部标出来的话,那么,他从第一道的选择题开始就犯了难……
二胖也是大男孩,属实不愿意在新认识的朋友面前完全丢了面子。
于是他看着三瘸做标记的地方,自己也打上了同样的困惑tag。
三瘸一见对方盲目地抄自己,有些不情愿了,不为别的,平时抄抄无所谓,现在无形当中有那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他觉得这是二胖要拉自己下水的意思。
徐尧天在学习上的强大他早有耳闻,人才辈出的新安也是他绝对的统治区,他记得年级第二和他之间的差距,永远只可能在扩大,而无法缩小——
当然,自己刮目相看的真正缘由还在今天。
他意识到有些人是来玩游戏的,有些人却是注定被游戏玩的。
三瘸自己换了个小圆桌,也顾不上二胖哀怨的目光,开始单独答题。
没过多久,巡视的徐尧天满意地看着两个人各自而坐的坐席,结果一抬眸,三瘸连着做错了三道填空题,就是全部写1至少还能答对一道……至于二胖,那更是无法直视,他哪里是在做题,压根儿就是在选择题边的空白上画鬼画符呢。
“要不,你们先停笔,我来讲一下几道几何题的解题思路?”
二胖笑得有几分古怪,他怕是自己连听也听不懂哎,毕竟自己和学霸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大脑结构大概率也完全不一样。
可是,没曾想过,徐尧天仅仅是画了一条辅助线。
题目瞬间变得简单易懂起来。
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