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长锦道,“多谢。”
“你可别谢我,都是我哥特意备下的。他还叫我不要告诉你。”
徐长锦垂眸,“全之兄有心了。”
张璐水支着下巴眨眼看她,“其实我昨日是想把你做的花环送给哥哥的。”
徐长锦吃着酸枣的手微怔,又听她道,“不过叫小王爷抢了先。”
徐长锦舔了舔唇,没说话。
张璐水又问道:“长锦妹妹,你同小王爷很熟么?”
徐长锦敛眸。
马车里一阵沉默弥散开来,只能听见车轮和石头磕碰的轱辘声。
张璐水微笑道:“不想说也没什么。”
徐长锦抬眸,唇角微扬,“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儿时的情分罢了。我祖父从前官至太傅,陛下同晋王还有我父亲都是祖父亲自启蒙,一手教大的。”
张璐水微微点头,这她倒是知道,徐家一门两太傅,又不结党营私,一直深受帝王倚重。
“后来有了我和叶星舒,晋王也会时常带着叶星舒来府中拜见祖父,我二人便是如此相识。”
徐长锦还能想起小时候第一回见到叶星舒时的模样,那时她大他一岁,原以为是个听话的孩子,大雪天里,牵着他的手,两人一道去她的小书房里烤火写字,留大人们谈话。
可他走到一半就撒丫子跑了,还边跑边从路边的假山上扫雪砸她身上,气得她把人逮住,一脚就把人踹趴下钻进了雪地里,叶星舒头钻雪堆里,脚丫子高高翘起又爬不出来,便“嗷嗷”地哭,引得大人们都来了。
徐长锦听见脚步声,便吼道:“不许哭!你再哭我还揍你!”
可偏偏叶星舒哭个没完,穿得又笨重,徐长锦拽不出人,一着急自己也跌进了雪堆里,新衣服也弄脏了,浑身冰冷,委屈一上心头,便也开始嗷嗷哭个没完。
两人被从雪堆里拉出来的时候都是眼肿鼻子红的。
从那之后,两人就各自讨厌,互不欢喜。
每逢年节,只要晋王上门拜见祖父,两人必要起嫌隙,有时只是祖父多夸叶星舒了一句,徐长锦便不欢喜,不过多数时候都是徐长锦占上风,因为叶星舒同他父亲晋王一样,都是个不大念书的。
“后来我到了识字的年纪,祖父为我启蒙,晋王听说此事,便把他也送来了徐家,所以,我和叶星舒也算是同窗。”
张璐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你与小王爷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了。”
徐长锦笑笑,“算是从小认得,青梅竹马可当不起。”
她二人鸡飞狗跳的事情可是闹到过昭明帝那儿去的。
“直至祖父去世,晋王便来得少了。”
原因无他,只因徐名西同晋王也不对付。那两位也是一个冷刀子,一个炮仗。徐长锦想起,便微微叹了口气。
“我与叶星舒也就各自寻了夫子,不曾再在一块念书了。”
“原来如此。”张璐水恍然大悟一般。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这可是自小的情分,哥哥啊,你这就有些棘手了。
另一边,叶星舒捂着自己的眼睛让何花花给他剥花生吃。
春轩在一旁擦拭他的宝刀。
何花花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怎么弄的啊?又青一块紫一块的。”
叶星舒拈起花生扔进自己嘴里,随口道:“撞树上了。”
何花花白他一眼,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好意思说。
倒是春轩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谁家的树这么会长,专门往眼睛上招呼,该让我见识见识才好,好试试我手上这把刀。”
叶星舒一噎,“哎呀,不说这事儿了。你这回回来,什么时候又要走?”
春轩把刀收回鞘中,看着叶星舒道:“得看官府的文书什么时候下来。前些日子,我爹给我举荐了去溪山当个参军,得过几年有了军功才好升职。”
话落,叶星舒长长叹了口气,“哎,怎么你们都有正事儿干了,就我天天还被老子压着念书,连个盛京城都还没出过。你瞧你,都去北边走过一圈了,眼下又可以去溪山,何花花也是,你爹是不是也给你安排了个职位?”
何花花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道:“小王爷,你这还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不想去呢。外边有什么好,哪比得上盛京城繁华又自在,到处好吃好喝好玩。”
叶星舒不想听他废话,掀开帘,瞅着窗外风景,可这一瞅便瞅出事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