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3)

月黑风高,马车驰骋在官道上,惊醒远处林间宿鸟,破开残月四下奔逃。

雪中行车甚是不便,因此茫茫官道上,只有这一辆马车,宋念慈目光微寒,坐在马车里,想起来刚才被林沉玉下面子一事,心中兀自郁郁不平。

“汝心不定,难成大器。”

马车内还有一个人坐在暗中,看不见他身影。只能听见他声音清冷,似玉筝拨泉之声。

“那林沉玉,乳臭未干一小儿!不过是仗着父母荫蔽斗鸡架鹰的一纨绔子弟!油头粉面!惯会说漂亮话左右逢源罢了!居然欺我至此!”

宋念慈的怨懑一霎爆发出来,月光照亮他略显扭曲的面容。

“何况他与京城那人,狼狈为奸!共为乱臣贼子!今被如此小人所驱,实在是读书人难忍之辱。”

车厢内那人,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一般,身子微微发颤,斗篷下漏出几缕披散的飘逸发丝,被月光照的白若霜雪,不似凡人。

“她如何能欺你?”

宋念慈将宴会上的事情讲了,他故意抹去了他辱骂林沉玉和顾盼生的话语,只捡着林沉玉阴阳怪气的话说。

他面对面的人,乃是他十分敬仰的一位读书人,此番来接他一同前往梁州安家。在他面前,宋念慈自然要狠狠的诋毁一番林沉玉。

那人只是安静听完,听完后感慨一句:

“我观宋举人言谈,如三秋树。”

“这是何意?我言辞犀利锋芒吗?”宋念慈有些受宠若惊。

那人莞尔一笑:“三秋之树,删繁就简。”

言下之意,直指宋念慈省去了和林沉玉对话中的许多细节。

言罢,看见宋念慈脸色不虞,他非但不收敛,反而又加了一句:

“缘何林小侯爷单单赶了你,却对在场的其他人和煦有加,我想宋举人应心知肚明。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憎。还求宋举人,莫要把澹台当成蠢人糊弄。”

提到林小侯爷的时候,他的语气分明轻快了许多:

“林小侯爷喜欢的,未必都是好人;林小侯爷讨厌的,却必然是骨子里就坏了的。”

*

宋念慈面上有些挂不住,再尊敬这位,他也忍不住开口:

“澹台兄!您是我这一伙的,说难听些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怎么反而向着那些乱臣贼子说话呢?”

那人于暗处,缓缓抬眸,露出如琉璃般欺冰胜雪的眼眸来,他的眸里毫无情绪波动,如古潭水,风雪飘过,不起波澜:

“我和你们一伙?你们做事不干不净,落人把柄;牵扯无辜之人进来,却被人先下手为强,如此蠢笨不成大器,休要扯上我来。”

“你!”

宋念慈思及对方身份,想骂却不能骂出来,他只能将怒火转移到林沉玉身上:

“她是无辜之人?她哪里无辜?凡助纣为虐者,与那乱臣贼子又有何不同?”

那男子不做声,只是轻轻拨开窗户,仰见明月,好似在等待什么。

少顷,他开口:

“这话你莫对我说,亲口对她说罢。”

*

夜露凝重,林沉玉一匹白马,在林间跑的飞快。背后贴着瑟瑟发抖的顾盼生,她嫌顾盼生畏手畏脚的她施展不开,喊了一声:

“小心掉下去!抱着我!”

顾盼生小心翼翼抱住她,风刀割的他脸上发疼,他悄悄将脸埋到林沉玉的背上,紧紧依偎着她。

他生来没坐过这样快的马,树影都是模糊的,在眼前闪过树冠的森森阴影,倏的一声又被甩开,夜晚的官道两旁树木林立,几乎遮天蔽月,夜间游行,令人毛骨悚然。

可林沉玉全然不怕,双腿一夹,马儿跑的飞快,将那些让人害怕的阴影都甩到身后去。

她笑眯眯道:“待会看好了!为师教你第一招!”

说罢,快马加鞭,冲向前方那官道上唯一的马车去。

她就觉得宋念慈可疑至极,绝不能轻易放过。

*

顾盼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林沉玉教他的第一招,是如何绑票。

“待会你记得看,我如何动作。”

林沉玉追上了那马车,一把攥住马车车后的轓,借住车飞奔的力,纵身一跃跳到顶上,马车车夫察觉到动静回头过来,就被林沉玉一个手刀砍中脖颈后,翻了个白眼就倒下了。

林沉玉勒住马头,看向顾盼生:

“学会了吗?”

顾盼生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若是被武林人看见,定要瞠目结舌,感叹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当下谁学武不是从基本功开始?腿腰肩桩,从马步开始慢慢来,林沉玉倒好,上来就教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偏生她徒弟还学的认真,仿佛把劫人当成了什么好本领。

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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