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宫的长廊一角,日光透过茂密的葡萄新叶,稀稀落落撒下。落天鸽坐在长廊半躺半靠,左手勾着一枚墨色玉佩悠然转悠,看着南宫轩霖写给她的信函。
信中所写,何绣娘死于非命后,查到何绣娘身边一位叫碧娟的绣娘,碧娟在进农织司前,是水晟成院中的一名丫头,碧娟被抓后自尽,丝帕一案再无后续进展。
如此看来,水晟成为毓绣阁新东家,怕是并非巧合!这个水晟成,嘚好好留意!
另外说得最多的就是南宫风郁近况,醉了睡!醒了醉!日日饮酒,一蹶不振…母后心疼弟弟以死相逼,为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将事情原尾如实相告,母后当即表示,择日要为弟弟提亲!可弟弟不愿为难你,只装做无事,日日埋头看书!
离开南国那日,听闻风郁来找过她,只是推开门后撞见那不堪一幕,径自离去。她醒之时,聂鑫已启程行路,只有云澈守在门外。源澈说,南宫风郁与聂鑫狠狠打了一架,聂鑫受重伤昏迷,尹入只能先行一步!
日头缓缓射进楼廊,照着手里的玉佩许久,仍是凉凉地。落天鸽看完书信,又瞧起手里的玉佩。
她落天鸽用第一次,换了一个害她失贞丫头的性命!
“公主这是睹物思人了?”源澈从长廊一头走来,见落天鸽手中玉佩,故此一问。
“算是吧。”落天鸽言语淡淡,她的确在想聂鑫,只是不知用何种身份定义为是想或是包含其它情愫。聂鑫离开前,未留只字片语,只留下这枚玉佩,让源澈转交于她手。这枚玉佩,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落天晓卷入争夺凤凰令的潮流之中,烈阳那可有消息传出?”
“将军府刚刚传出消息,太子的亲卫参(shen)无昨夜潜入将军府中偷盗凤凰令,被烈焰华当场拿下,烈容清早登门说情,不久参无被放,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还有烈阳欲将凤凰令损毁!”源澈立在落天鸽面前,站得笔直。“这离间计,不知可否揍效!”
“只要让烈容母子知道,凤凰令在将军府,无论烈阳交给出来或者销毁,凤凰令是真是假,他们都会生出嫌隙!”如今凤凰令重现于世,传言在起,得凤凰令者得天下!谁不想一争?趁此机会离间烈阳与烈容,也算帮了父王。落天鸽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玉佩上,玉佩已从刚刚的墨色,化作墨青之色。“江湖之中,已经问世几枚凤凰令?”
“诸多,其中最令人信服,是碧波湖岸上被黑衣女子带走的那一枚,不过那日后,无从寻起黑衣女子踪迹!”
“嗯!多留意烈容母子与将军府动向。”落天鸽闭目,想休憩一会。
源澈见此,从怀里摸出信桶,“聂郡王的信,相必公主也不想看,扔了吧!”
听源澈说有聂鑫的信,落天鸽蓦然睁开双眼,欲拿,岂料源澈不给!落天鸽伸出手,说道:“我与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拿来!”
源澈一笑,调侃道:“公主乏了,不如我念与公主一听!”
“本公主自己会看!”
“还是属下念与公主听!”
眼看源澈要拆开信桶,落天鸽急忙跳起来抢,无奈都被源澈巧妙避开,怎么都抢不到!落天鸽忽然急中生智,端正身姿行礼,“父王!”
这一声父王,叫得源澈一瞬降心俯首,使得落天鸽从他手中轻易夺得信桶!她笑的得意洋洋,“源澈,这算不算是你的弱点!”上当几回当了,还能揍效!
源澈知道上当,抬起头来一笑未语,自行离去。
落天鸽瞧着手里的信,一脸凝重,她不知用何种心情来阅读这封信。便是失身给他,落天鸽也从未想过,盼着聂鑫来娶她,相反,倘若聂鑫来提亲,她答不答应,还有待思忖。
不管付予怎样的态度,信总是要看的。落天鸽抽出信纸,寥寥几字跃然于纸: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特俸此物,寄相思。
信尾落款是:夫君。
谁的夫君?
落天鸽不屑,朝信桶里瞅了瞅,有一物,她忙不迭倒出来,此物似是筛子而非筛子,由白菩提果制成,一粒红豆安放其心。菩提白润剔透,红豆艳丽亮眼,四面均为一点。小巧玲珑,工艺颇为精湛!
这是聂鑫亲手制作的吗?若不是他做的,送来有何意义,又不值钱!落天鸽嫌弃归嫌弃,唤清欢过来,“让练秋姑姑给配一根得宜的挂绳,系好送回来,莫要耽搁。”
“哦!”清欢小心接过一观,白玉里头安得一枚红色粒子,从没见过这类挂件,问道:“公主,里头的红色粒子是何物?”
“红豆!”
“哦,原来它是豆子!”
将它称为豆子太普通。落天鸽又作解释:“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也称作相思豆,是南国独有的小乔木。”
“相思豆!原来它便是相思豆!”清欢惊奇,“那公主此番回来,是有相思的人喽!”
落天鸽想想这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