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鸽深吸一口气,转头憨态可掬地打了一个“嘘”的手势,喻意不要出声!她要保证头上帷帽不掉、不伤着自己、及精确地扑向落天凤!
“姐姐,你倒是快跳呐!”落天凤催促道。
看得出来,这个妹妹是多么不喜欢她呀!一个劲催她找死!落天鸽稚气说道:“那你站好,可不许动哟!”
“哎呀!你多大一个!”落天凤显得不耐烦又迫切,“快跳吧,你就算跳这,你都砸不到…”
“啊…”
突然宫墙下一声惨叫掺着一声尖叫,响澈八方!
练秋进院子瞧见此幕,心头一紧,凭借梯子一跃而上,立于墙头俯观。见落天鸽缓缓起身,悬着的心才安然放下!忙问道:“公主,可是摔着了!”
“帷帽掉了…”落天鸽从落天凤身上爬起来,感觉头有些晕乎,似乎是没有摔着,唯一担心帷帽摔掉被别人看着。
可她的容貌确实被别人看了去,此人正站在宫墙的拐角之处,观摩得这一出好戏,不禁嘴角上扬!
“公子,我们还去琅华宫吗?”尹入瞧着十丈之外的雪坑,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个二公主真是倒霉!
该见的人见着了,留此做甚?
聂鑫对此一遭甚感满意,本着易国王族拜见落安王的幌子,来见见说是陪伴萧妃的竹姑娘,岂料遇此一幕!觉得事情仿佛变得有趣起来!嘴角一提,“我当回去等她!”
“等谁?竹姑娘吗?”尹入有些搞不懂主子,说不显身份,不入瑞宫,速战速决!如今却帮着悉心教导瑞国子民!提醒,“太后娘娘令尽快查出丝娟的纺织技法!”
“晓得了!你且回客栈,有事本王会寻你!”
聂鑫颇烦,整日整日耳边均是太后传令!这次若不是南国的丝娟对易国子民有大益,他才不会亲自前来。
而她,是此次大任的捷径!算来,她不会在宫中呆太久。
聂鑫认为的不太“久”,是在除夕过后。未料,只是在当日!
飞了一个早晨的小雪,已止,换日光淡淡洒下,一切明亮又开阔,两侧饰品大部分以红色为主,红白相间。落天鸽一身青装,为生机寥寥的冬日,添了一抹青色。
“呆在宫里好些日子,好像骨头都变僵喽!”
落天鸽舒心至极,清欢跟在她身后,心思却悬在宫里,“姑娘,二公主被砸得不轻!肋骨断了三根,人还未曾清醒却满身流汗!”清欢心里害怕。据说烈贵妃当下便派人来云卿宫,幸被王上遇着斥回!若不然,她可能早已成为烈贵妃的刀下之魂!
落天鸽迈着轻快的步子,左顾右望。“亏得有积雪垫底,若不然只会更严重!”
清欢闻得,连忙双手合十,祈求落天凤平平安安!落天鸽不屑置道:“落天凤是父王的女儿,我也是!有父王在,不用怕!”
“可是姑娘,上一刻你让传说摔伤了腿,这一刻我们便出了王宫,万一王上去不见你,如何是好?”清欢是真的搞不懂公主的做法!
“你就一百个安心,我留了书信给父王,他自然会明白!另外我要出一趟远门,今日需买一些东西。”源澈方才飞鸽传书,打探到夏子汀与她夫人的一些消息!她等不及了,见着夏子汀便能找到凌落,急不可耐!
“那姑娘你带上我吧!”清欢怕回宫中,公主不在,她害怕落天凤找她麻烦!
落天鸽驻足看了看清欢,若说落天凤这一遭是帮她报仇,清欢更会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怕出病痛?她拉着清欢一齐迈步,“这次不行,我要快马加鞭赶往南国。你若不想回宫,便在祈安寺替我照料好学子。”
“那成!”清欢不敢回宫里,宁愿呆在祈安寺。
“真乖!”
待俩人逛完街市,已是下午。落天鸽往祈安寺去,到得祈安寺时,落天睿与聂鑫俩人各坐于院里的石凳上。聂鑫移眸,落天鸽近在眼前。
前些天还远在深宫的人儿!
聂鑫探着将将步入院门的落天鸽,一袭青裘,那日巧然遇见的面容悄然浮现,说道:“想必是萧妃娘娘的病痊愈!”
落天睿朝聂鑫目光望去,叹气说:“母妃的身子向来不好,多亏姐姐分担,令我也多了些安心。”
“噢,不知睿公子有几位姐姐?”
“何意?”落天睿迷惑。
“落公子莫怪,刚来瑞安城那几日,想去好时节解解馋,怎知一连几日那铺子都关着!边上的小贩说这家人年前均遇害!我甚感惋惜,世间再无好时节!”聂鑫清楚白鸽与落天睿关系不浅,就此机会试问。
落天睿明然。虽然姐姐活着,白鹤与赏心却已不在!他神色暗淡下来,“瑞安再无好时节,聂夫子莫要挂心上。”
瑞安再无好时节!可见落天睿对这个姐姐的逝去黯然伤神…续而追问:“可有查出何因?”
“整个白院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查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