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念一遍,尔等牢记!”
讲坛的位子被聂鑫霸占,落天鸽寻得最后排的位置坐着旁听。
从认识到现在,聂鑫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眉目淡淡,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不怒而威!
也许这才是夫子本该有的威严!想来她是笑不成他了!
伴着学子的跟读声,落天鸽心有不甘。她到要瞧瞧,聂鑫是不是可以一直坐在讲坛上从容不迫,直到下学?
第二遍念完,聂鑫严格说道: “薛万儿,你带着学子们念三遍。不可含糊,不可拖沓。”
“嗯,聂夫子。”薛万儿乖巧应声,朗读起来。听得错处或是薛万儿记不得处,聂鑫给与纠正引导,之后又闭着眼睛。
听薛万儿还算流利念完《弟子规》!落天鸽百思不解,他如何知晓薛万儿已经大致记得?
好不容易听薛万儿念完三遍,聂鑫闭目说道: “再念三遍!”
还念?
于是落天鸽也学着聂鑫闭目,艰难地又听学子们念完三遍!
此回,落天鸽睡眼惺忪地看到了希望!看见聂鑫从讲坛上走下来!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
学子们的郎读声犹续,聂鑫缓缓走到一位学子书案前,用手中的戒尺敲了两下书案,那位学子起立,伸出手,打三下。又到一处,聂鑫敲了敲那位学子的书案,没反应!聂鑫又点了点他的脑袋,那位学子反应过来,一样挨了三戒尺!
聂鑫从前排寻到后,从左列探往右列。学员们见得犯困的学子挨了打,都打起精神念书,不敢再打盹儿。
终于,三遍念完了!
接下来要释意了吧?落天鸽猜想。
聂鑫走回讲坛坐下,严厉说道: “若是再打瞌睡,不止会让你们站着念书,本夫子会打得更重!尔等朗声自念!”
啊!还念?这回不是念三遍,是遥遥无期!
此话聂鑫骇到的不单是学子,还有落天鸽!
天天这么念!日日这么念!不成书呆子都难,知道打瞌睡那是自保!
这回的朗读声,没有规律可寻,非一般的聒噪!看看讲坛上的夫子,闭目而坐,眉目舒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如此无趣的学堂,落天鸽是待不下去的!再坐下去,她只怕是会在学子眼前睡着!影响学堂风气!
遂起身走出门,走往内院凉亭。内院四周都是房阁,能看到的风景只有头顶上的天及院落里的这块小草地。落天鸽身子俯在亭杆,低眉瞧着眼底下的草地发呆。发呆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似乎不多大会的功夫,又下学堂。
聂鑫端着食盒出来寻她,见落天鸽瞪趴在凉亭一角的围栏,走过去。坐到她侧边,他一面拿出食盒的菜,一面说: “竹姑娘在想何事?若不嫌弃,让本公子也替你想想?”
在聂鑫走出学堂寻他之时,落天鸽就回神过来,不说话,便是等着他先开口。
相处不多时,关系却升温得过□□速。落天鸽转过身,一根皮剥了半截的红薯已然递到眼前!再看看眼前的人,又是和容满面,还冲她挑眉一笑!乖乖,有点儿酥!帷帽的作用相当大呀!不若落天鸽都不敢从他手里接过来,问道: “聂公子对每一个女子都如此好吗?”
聂鑫给落天鸽取了双筷子,又拿得一个红薯剥开。谁能享用他的亲力而为?他专注地剥着红薯皮,说道: “也不尽然,只有志同道合之人。”
“那我与你怎么个志同道合?”落天鸽双手放在帷帽里,掰得小块红薯,送进口中。
聂鑫笑了笑,说: “你还没说方才在想何事?”
原本她想的是何时寻个时间,去一趟南国,可眼下还有许多事情急需处理。比起一人私事,重之又重!以防万一,她可不能说有了丝绢的线索,还是等一切事情处理得当,再一起奔赴南国。
落天鸽将红薯放了回去,说: “我不喜欢吃红薯。”
“噢!那郡主喜欢吃什么?”聂鑫咬了一口手中剥好的红薯,霸气地问她。好像落天鸽想吃什么,他都可以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