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再一次得到确认,白鸽决定暂且信夏子汀一回!开开心心收拾完碎片后,就爬在竹亭栏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着有钱了做什么……
凌落从竹亭回到书房,静静立于窗前。窗口目所能及之处,是整个荷塘。这个季节,莲叶青青,半数菡萏团团,半数开得正欢。凌落却掠过它们,目光锁在花亭处。
昨日他走之后静静立在书房听着,这个女人约莫哭了小半个时辰。听夏子汀说,她哭得梨花带雨,地上的眼泪怕是可以养小缸鱼!到止了哭声时,眼睛肿得跟他养的那尾鱼儿一般,鼓鼓的、红红的,言语还略有些微颤。
他方才见她那副反应,不禁想,她是有多怕自己?
不多久,夏子汀来了。见得凌落发呆,故意咳了几声。无双说,春暖花开了!
凌落也不看是谁,转身坐到书案前。来瑞安城这些天,他游历了不少地方。比起前朝,所去之处不说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倒也算得上棉麻有别。至于乞安街,落安不过才上位二十年,此君可待,可是他的母后却说落安并非好帝王。
凌落淡淡道:“落安是个好帝王……”
夏子汀迟迟等不得凌落下文,问道:“如何?”
“我不明白母后为何如此恨落安,以至于生下亲生儿子不顾,去瑞国宫中当细作!”凌落语气轻薄,心中却有一丝怨恨忽浓忽淡。
“是发生何事了?”
“便无。”
夏子汀安抚道:“殿下,王后是为了王上遗愿。”
“遗愿?”凌落冷笑,“那不过是她仗着父王的宠爱来满足她自己的私心!”
夏子汀叩首,“殿下,落安的确是一个好君王,但王位若传给落天晓,这瑞安百姓的日子恐复前朝呐!”
“那便传给落天明!”
“这……”落安是一位明君,立储立能,却去立了个无德无才的落天晓,想必是烈阳手握重兵的关系,那么殿下想涉足瑞国选储?
想此,夏子汀欲言又止。母子俩心有隔阂,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过,他也不知能如何!
凌落道:“今年的祈安节,落安王已下旨由南国太子代取香归,烈焰华同落天晓作陪,先想办法将你手下的人引见给落天晓,至于做什么暂且搁置。”
“嗯,此事我已经交给小白鸽了。天意如此,我当日让福全派人杀的那人,居然逃到被白鸽救起的女子家中,那女子又得罪了落天晓。小白鸽为救那女子和保全自身,对此事上心得很,蹭着烈焰华帮忙引见!”
凌落眉峰一挑,未语。
据夏子汀碎碎叨叨在他耳边念过白鸽的事迹来说,他也认为此女有几分天资聪明之色。知人善任,她用在此处最合适。
只是在听到白鸽识得烈焰华之时,有些莫名的触动。烈焰华可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
夏子汀又道:“南国太子此次前来瑞国,只是简单帮落安代取成愿香?”
“据说上次朝拜会上只是派了个使臣前来,是因为南国的王后病了,南宫风郁又不在,故而太子未能前来。此番前来,一是代取成愿香,二是要另取一支回南国,替他母后祈福之用。”
“恩,这倒是说得过去。”
“随他吧,不用查了,留意落天晓的动向即可,我不想他登基,落天明那边,必要时助他一力。”
看来殿下真是想推落天晓上位,那可不行!夏子汀从袖里取出一锭黄金,说道:“几日前乞安街来了个小乞丐,这是她身上的黄金。”
凌落接过,端详起来。
夏子汀继续道:“这上面印有一个‘墨’字,如今许多人都说墨演留下的宝藏已经被他的子嗣找到,前朝就要光复,卷土重来!”
凌落知道,夏子汀口中的小乞丐是白鸽。但那日的一幕,他亲眼见闻,猜到她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凌落瞧着那锭金黄灿灿的金子,淡然说道:“去问问你养着的那只小白鸽吧,这锭金子便是从她身上抢去的。”
闻此,夏子汀眸光微闪。
本以为殿下不知,现在看来,殿下当时在场。如此也好,夏子汀便说道:“想必殿下也闻得乞安街中流传的一句话了?”
“何话?”
“凤凰令现,于彼民怨;天下欲安,于彼凌云。”
凌落顿住。他隐约记得,这句话似乎在小时候听过,却记不得于何时何地何人所说!
片刻,凌落执起笔,行云流水般写下这十六个字,“此为何意?”
夏子汀神色忡忡,释道:“此言为凌云阁的一句谶语!相传凌云阁为治衡天下而存在!”
“噢!”凌落问道,“此中何为治衡?”
“凌云阁中有一枚凤凰令,传说此枚令,非人力可造,它于民间怨气所化。而此令若现人间,必是民怨沸腾之时。凌云阁将开启凤凰令,选出世之人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