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言(1 / 2)

沈知予走马上任,本以为只是进中书省打个杂,没想到,诏书上写的竟是中书舍人。

要知道,她踏入官场还没有多久,就一路青云直上,直到朝廷核心的位置。升迁速度之快,令人眼红。她已经是本朝中书省中最为年轻的官吏。

沈知予端详着手中的明黄诏书,深知其中高世达定然下了不少功夫。既有大宦官从旁庇佑,陛下又希望她高升,从而能够在反水的时候釜底抽薪,给高世达重重一击。在这两方势力的支持下,才有了沈知予惊人的高升。

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如履薄冰啊。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沈知予并不懈怠,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准备在中书省认真学习、大干一场。然而没想到的是,上任的第一天,她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沈知予:“世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楚澈:“金吾卫戍守安防,哪里去不得?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分内之事。”

沈知予心中却有犹疑。她上次的意思,难道表达得还不够清晰?表面上来看,她已经加入了高世达的阵营,再跟楚王府势力来往密切终究不妥。

她故作疏离道:“金吾卫的换防安排可真是有意思,喻某在大理寺时,世子殿下也恰好在大理寺;喻某到了中书省,世子殿下也恰巧到了中书省。”

楚澈只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笑道:“是啊,真巧。”

却又向沈知予发起邀约:“喻大人今夜可有空同我一叙?选一小酒馆即可,你我二人之间,那些个繁文缛节大可以省了。”

说实话,沈知予一点都不想跟楚澈再有什么牵连。她本就夹在陛下和高世达二人之间摇摇欲坠,要是再多来一个楚王世子,她怕不是要在这漩涡里生生绞成肉泥了。

她正要拒绝:“这不妥吧······”

这话不知道触动了楚澈的哪根弦,他顿时露出一副极为受伤的表情:“喻大人攀上了枢密使大人的高枝,就要同我一别两宽、再不相干了吗?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藐视楚王世子的罪名她可不敢当,只得先应下,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所幸昼间她忙于商议日程、起草诏书时,楚澈都是乖乖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有的时候会偷偷看她两眼,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转向别处,并没有来打扰过她。

春寒已消了个彻底,空气中都飘着些淡淡的暑意。沈知予早已脱了厚厚的裘衣,换上了轻薄的衣服。

楚澈想,相比于那些大腹便便、满脑肥肠的白发老头,沈知予本就纤弱,减了衣服之后,身子骨越发显得伶仃瘦弱了。

沈知予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她在中书省的第一天。没有预想中的下马威和刁难,能够轻轻松松完成自己的任务,让她感到无比快慰。

她连语气都变得欢快:“世子殿下,咱们去哪里喝一杯?”

楚澈见到她如此,也笑弯了眼:“就去我平时常去的一家?酒香菜美,又兼有地处幽静,不怕咱们俩说的话被旁人听了去。”

他牵着马,想像上次那样邀喻知同乘一马。

但沈知予已经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扬鞭就朝着前方去了。

楚澈心中疑惑,沈知予这么忙,到底是何时学会的骑马?

却怕跟丢了她,连忙也打马跟上。

沈知予到了酒馆门前,抬头一看,匾上写了三个字“杏花村”。这倒是不稀奇,十家酒馆里有九家都叫这个名字。这酒馆果然偏僻,地处京城边缘,人流并不密集。然而酒馆里面却是热闹的很,既有贩夫走卒,也有秀才官人,看来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楚澈跟这店里的老板分外熟稔,直接道:“两盏清酒,要品质最好的。再来一盘下酒菜。”

老板倒也爽朗,她吩咐下去,给两人准备了一间最好的包间。

两盏清酒当真清澈见底,如水般透明。当今浊酒最为常见,家家户户都可饮用;而清酒则需要多道工序处理,方可得到小小一盏,所费不赀。

沈知予浅浅品尝了一口,果然是醇厚回甘,上上佳品。她开门见山:“世子殿下特地请我来此,所为何事?”

楚澈垂下眼眸,低声道:“倘若没有正事,便不能请喻大人喝顿酒吗?”

沈知予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诡异。怎么好像她成了个平日里对妻子不闻不问的负心汉?

沈知予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奇怪想法,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狠心道:“喻某虽然与世子殿下有幸同路一程,但身份悬殊,有如天堑。依喻某之见,也没有什么家常话可谈。”

她清晰地看见,楚澈脸上极迅速、极轻微地闪过一丝痛楚,而后就像水面上的波纹,消失不见了。

楚澈只是道:“倘若我非要同喻大人闲聊呢?”

那沈知予当然只能奉陪。她虽然现在升了中书舍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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