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1 / 2)

沈知予无奈道:“皇上,臣前去大理寺真的是有原因的,并非您所想。”

李赫斜睨了她一眼:“噢?是什么原因?说来给朕听听?”

沈知予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发现要是说出真实原因,就是祸从口出。

她之所以想当大理寺卿,是为了偿还自己没能救出欢欢的遗憾。

但在帝王面前,焉能如此口出狂言?

臣子自己的一腔私欲,怎么能比忠君之心更重?怎么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逃避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沈知予背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她巧妙地将话头调转了一个方向:“还请陛下恕罪。微臣之所以有此行动,是因为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又经验不足,实在不配随侍于您左右。”

李赫仍然没什么表情:“配不配得上,难道不应该由朕说了算吗?”

沈知予道:“皇上,是臣内心不安呐。之前奉命前往调查山鬼一案,不慎落入贼子之手,耽搁甚久。微臣想,要是换一个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的前辈来,会不会马上就能解决问题,替皇上分忧?”

“因此,臣才想去历练一番。以后再回到陛下身边。请陛下明鉴。”

沈知予文章写得多了,说起漂亮话来也是手到擒来。

李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挑不出来她说的话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烦躁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皱起眉头。

到底是为什么?

他明明贵为一国之君,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意行事?喻知明明说好要一生为他献忠,为何现在又改口了?

而且,而且,凭什么楚澈就可以陪着喻知游山玩水,而他却只能被迫困在这深宫中永远不能踏出半步?

李赫的思绪渐渐飘得有些远了。他想起了他仍是太子时的情景。

他明明同楚澈一同识字读书,但是先帝从来吝啬于给他夸奖。

“为君者,应当喜怒不形于色。”先帝只会沉着脸告诉他这种话。

而照顾他的也不是母亲,只有几个在宫中待了许多年的老嬷嬷。

李赫也曾好奇过自己母亲的下落,跑去眼巴巴地问父皇,却只得到了疾言厉色的呵斥:“皇家乃是天下至尊,不管母族是谁,都是卑劣的,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

后来他听到宫人的闲言碎语才知道,原来他的生身母亲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被杀了,目的是为了防止外戚专权。

前朝之所以亡国,就是因为外戚泄露了关键的机密。

身为开国君主,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后辈重蹈覆辙,所以就从根源上先把问题解决了。

而正当他坐在东宫里孤零零地练字时,却能看到那时的楚王和安定长公主两人都牵着楚澈的手,其乐融融。楚王甚至会让楚澈骑在他的身上,安定长公主在旁边拍手称快。

李赫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浑身如坠冰窖,只有心里那一团名为嫉妒的火焰在燃烧。

后来楚澈还比较识趣,乖乖地待在一个小角落,平时也不经常出现,免得碍了他的眼。

现在怎么又出来蹦跶了?

凭什么?他本来就有父母千百般宠爱,怎么连喻知也要跟他抢?

他还动不了楚澈······楚王和安定长公主虽然已经退隐多年,但在朝中的威望和势力从来不曾消失,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现在的他,根本撼动不了。

李赫想,他只是想要一个喻知而已,怎么这么难呢?

想着想着,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痛苦地趴在了案上。

沈知予忙道:“陛下!您还好吗!我这就去传唤太医!”

李赫却伸手拦住了沈知予:“无妨,朕只不过是有些偏头痛的老毛病。叫了太医来,又是一晚上不得安宁。”

他抬头看了一眼沈知予:“喻爱卿,你来帮朕按按头吧。”

虽然沈知予完全不懂李赫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但皇命难违,她只得照做。

她跪在软垫上,膝盖上枕着李赫的头,一双手不疾不徐地替李赫按摩起太阳穴来。

李赫身上是名贵的龙涎香,而沈知予身上则是清凉的梅花香,两种香气暗暗交织在一起。

李赫道:“喻爱卿手法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啊。”

沈知予实话实说:“家母还在世时,也常有偏头痛,我经常替她按摩。”

李赫又道:“喻爱卿的手也如此柔软,比宫里的宫女还白嫩呢。”

沈知予心里暗叫不好,她的伪装只做了颈部以上,这双手日常都是垂在袖子里,甚少被别人看见,因此还是一双典型的女子之手。

幸好李赫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

沈知予道:“虽然微臣家贫,但十年来寒窗苦读,也从来没有做过粗活,手细嫩些也是正常的。”

伴君如伴虎,沈知予一点也不敢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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