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纳溪谷顶层的落地窗旁,苑宇彤柳眉微攒,歪着头俯视着睡梦中的赵景柯。
他眉头紧皱,前额沁出了汗,臂肘时不时抽动一下,苑宇彤想要推醒他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大眼睛,眼白里依附着不易察觉的红血丝,但她离得很近,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赵景柯坐起来,抽动一下鼻子,“我好像做梦了。”
“你好像做噩梦了。”苑宇彤有些担忧。
他出神地点了点头,摸了摸额头又抓了抓头发,泄气地垂首,看起来十分萎靡,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抽离。
“你累了的话就去床上睡吧,我帮你关窗。”
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她感觉手指一阵发麻,血液被截停,不再流向指尖的毛细血管。
愣怔过后,她回头看,赵景柯手背青筋暴起,指尖变白,还低垂着头。
“别走。”声音沙哑微弱,暗含一丝央求的语气。
这是...在求她?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离开清荷山之后赵景柯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嘴上说的话倒是很温软,可手上的劲儿没松弛一点。
被赵景柯这么攥着,现在给她输液都不用橡胶管捆手腕。
苑宇彤又气又笑,“你抓得这么紧,我要是能走就得把胳膊留下。”
男人顿了顿,手上的力道逐渐减弱了,手指还松缓抚摩她被攥疼的地方。
她刚想抽出手活动一下手腕,赵景柯又紧紧握住。
“别走。”他坐在躺椅上,扬起脸仰视着她。
“做了什么梦?能把你吓成这样?”她抚平他自己拨乱的头发,发现他的后颈也挂着汗。
他只是摇头,伸出手臂把她纤细的腰揽住,她僵硬地踮着脚身体向后撤,但他不管,把脑袋靠在她怀里蹭了蹭,气息仍然不平稳,像一只受伤的伯恩山犬寻求主人的安慰。
待他心情有所平复,她才问:“最近工作很累吗?”
他嗓音依旧低沉沙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现在比起以前好很多了。”
如果不是苑章礼掠夺式的侵占市场,带来新的危机感,他们估计也不会想要与其争夺市场份额,确切来说应该是苑章礼以一己之力倒逼行业整体转型。
赵景柯留学回来之时,万宇集团已经破竹之势不可阻挡,倾力斡旋了几年,才形成现在勉强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局面。
他明显感觉到苑章礼近两年的打法还算讲究,没有之前迫切想要垄断的势头,而是始终留有余地。
现在一切都在新的轨道上越走越稳,商业生态健康发展。
乾坤已定,商战止息,他才可以暂时歇缓。
苑宇彤对此并不了解,只感叹道:“看来继承人也不是那么好当,难怪你当初嫉妒我的生活。”
赵景柯抱着她,唇角微微上扬,说:“我还想让你过上以前的生活,告诉我你都想要什么?”
“嗯?”
“我送你的东西你总是不喜欢,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他仰着头看她的脸,悃诚如在大英博物馆望那尊佛像。
“我想要你...先放开我。”她吐了吐舌头,面红耳赤从赵景柯的怀里逃脱。
看着他的眸子闪亮又黯淡下去,她觉得好玩。
情绪丝毫不加掩饰,他是怎么当董事长的?
天色已经很晚,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你先睡觉吧,我回书房了。”
“你不留下来吗?”赵景柯看起来是恢复了生机,脊背也挺直了。
见她扭头眄视,他又装着无辜说:“不是你说要偷钱包吗?”
“请你适可而止。”苑宇彤毫不留情地说。
向外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问:“那双高跟鞋也是给我买的?”
看到他让自己试鞋的短信,很久之后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打开了玄关放的两个鞋盒,一双黑色长筒靴,一双裸色漆皮高跟鞋。
赵景柯伸了个懒腰说:“嗯,过几天有个酒会,那个综艺的导演也会在,你和我一起去。”
“哦。”
“对了,那个酒会是苑叔叔举办的。”
“你说什么?”苑宇彤停下脚步,猛地回头。
“你听清了。”他懒懒地说。
他背对着苑宇彤脱下黑衬衫换睡衣,后背肌群训练有素,背阔肌发达有力,三角肌后束饱满结实,后背贴着的白纱布更有一种反差的张力。
苑宇彤有些懵了。
这就是…色1诱吗?
“我...以什么身份去?”她咬了咬下唇,挺住了赵景柯故意为之的勾引。
“回函写的是蓝柯,你要是想以苑宇彤的身份去大闹会场,我也会给你兜底。”落地窗上倒映着他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