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枕头一角一片氤氲。阿娇平复心情后,起身梳洗。面对衣柜花花绿绿的衣裳,她着实挑花了眼,找了许久才得以在那堆衣物中找出颜色还算素净的穿上。
她推开房门时,外头还昏暗着,时候尚早。昨日用餐间,兄弟俩的话她听了一些去,这会日头早,她也起身做个饭好让他俩起来就能暖胃。
厨房处却亮起一豆暖黄光,伴随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阿娇加快脚步朝厨房走去。
男人赤着上半身正往灶台中添柴火,古铜色的皮肤映着火光,健硕的胸肌上细汗密布。
阿娇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将视线挪开,欲先退出厨房。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记忆中,顾修衍很白皙,即使大夏天的日日外出伐木劈材,或是打些山野也从未见他将自己的肤色晒黑多少,叫村里不少姑娘羡慕。
“怎么不进来?”身后男子磁性的嗓音传入耳边。
阿娇无奈止步,“突然想起房中被衾未叠,我先去整理一下。”说话间她顾着男女之别,背身对着顾修衍。
难得二人独处,自她从洛水村搬离后已一年没见过面更不用说单独谈话了,他想念她想得紧。手头的干柴被他放在一旁,抬步走向阿娇。
冷不防的,阿娇盈盈一握的细腰被精壮的手臂从身后环住。男人热乎乎的胸膛贴在后背上,隔着冬天的衣裳依然能感受从那里透出来的热气,热气灼烧着阿娇的肌肤,也牵动着她的理智,立时反应过来就要挣扎。“顾掌柜,请你自重,放开我!”
顾修衍不顾阿娇的挣扎,手臂却更加用力地环住纤腰,让她的身体和自己的紧密契合,下巴搭在她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顿时满是女子的温热香气,一年来心中寂寥失落的一角被满足。他喑哑的声线撩拨着她耳后敏感脆弱的肌肤,“阿娇,你是我的人了。”
“那日我求娶后,你不辞而别。我当真是豺狼虎豹么,令你如此害怕甚而连夜离去,叫我久寻不得。我是真的害怕......”他突然停顿下来,将脸埋在她颈后。阿娇察觉到男人传来的颤抖和几不可察的哽咽,原本急着挣脱的动作也放缓再到停下。“真的害怕你独自在外万一遭遇不测,我又该如何。光是想一次,就要受一次剜心之痛。”
他心中的不安在此刻唯有牢牢地抱着身前的人才得缓解一二。
“我离去并非是为了避开你。”阿娇没想到离开洛水村前往杏花村暂住的事竟对他影响这么深。“那时我只是寻了个离谢郎近些的居所住下暂住罢了。”她想离谢长衡近些,那时二人私定终身,住得近些方便见面也方便日后他来迎娶她。世事难料,她没等到他聘请媒婆前来说亲,等来的竟是他与沈相千金的婚事。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阿娇解释的时候顺口依旧称谢长衡为谢郎。二人情意绵绵时,她就是这么唤他的。可顾修衍听了只觉得刺耳,他不满地将佳人扳过身,恶狠狠地质问她:“你是不是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谢二,是不是!”不给阿娇回答的机会,他直接俯身将唇送上去。
刚触及两瓣娇嫩鲜红,他就如干渴了几日的旅人急迫地吮吸,安静的厨房内除柴火燃烧的响声外,只剩男女唇齿相触碰发出的啧、啧水声。女子柔软香甜的双唇抚慰着男人的焦躁不安,他渐渐平息下来,全身心享受着口中的厮磨。仅仅唇与唇之间的交缠还不够,他贪心地想要更多。试探着将舌头送进去,追着里头的丁香小舌打闹。娇小的舌头不敌他的追逐最终被缠绕住无法脱身,他乘势猛地用劲一吸,沉醉其中。
阿娇瞪圆杏眸,不可置信地瞪着男人。他、他、他竟敢对她这样!舌头上的吮吸感令她身体一颤,情不自禁发出呻、吟。自己目前的模样让她觉得无比羞耻,羞愤上头,“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也打醒了顾修衍蠢蠢欲动的欲望。他看着阿娇绯红的脸颊和红肿的双唇吞咽了几下口水,强迫自己不想入非非。阿娇气呼呼地看着他,刚才打他的一耳光她卯足了力气,掌心还一阵麻意。
“阿娇,我......”顾修衍见佳人生气了,开始慌乱起来。“我喜欢你,一年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我可以负责的。”
“不必。”泪水盈满眼眶,阿娇强忍着不让它流下。头一回和男子亲密交吻,叫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信息也冲击着她脑中的纲常礼教,她觉得自己成婚前居然敢如此不堪,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守妇道。“您忘了这事并往后不许这般荒唐便好。”
顾修衍自知唐突佳人,有意弥补。“我是认真的,无半句虚言。男女授受不亲,我既碰了你,就做好要娶你的念头。嫁与我,做我的掌柜娘子可好?”
阿娇摇头仍旧拒了他。她不知自己在担忧什么,按理顾修衍是个适合成亲的人,可莫说她心中对他无情意,他到底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这镇上离洛水村总归是近的,父亲寻上来也是时日问题,她不能再落入父亲手中过着被打骂压榨、身不由己的日子了。她得想法子尽快挣钱还了顾修衍,若能多赚些留部分给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