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卖身谢府,也未不知廉耻地爬上他的床。她是喜欢谢长衡的,这是目前她能够寻到的最好的亲事了。眼下他有意娶沈相千金,她定然是要将二人的关系断地一干二净,她是要清清白白地嫁一个好人家的。
“呵,谢府可是将你的卖身契给了我张婆子。我何须诓你?”张婆子说着就将那张卖身契从袖中掏出来,秦阿娇想伸手拿到眼前细看,她却收回了手,“这卖身契我拿着,你就这么看罢。”她谨慎地说道。
阿娇定睛朝婆子手中的卖身契看去,实打实的是她的卖身契,盖在上方的官府印章鲜红得刺眼。忽然间,她觉得身体一软,头也跟着眩晕起来,人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被卖身为奴仆了,她再也不是良家子,从此踏入贱籍。
她,再也不是好姑娘了,再也寻不到好人家从此安稳度过余生了。
纷扰地思绪,和近乎绝望的情绪快将她淹没,泪水止不住地从杏眸中涌出。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什么,“是谁?是谁!”
张婆子见她话语含糊,泣不成声的样子也不欲搭理。只是继续叮嘱兼警告几句,让她收了逃跑的心,就走了。
阿娇也没期望张婆子告诉她是谁将她卖到谢府。也许她是知道答案的。她也知这破烂屋子周围看守重重,在那婆子开门进来时她就注意到外头的重重守卫了。
阿娇坐在地上痛哭了很久很久,手指捏紧了又松开,她好恨。
她做什么都无用了,难道真的要等到过会儿被婆子再卖与他人为婢?卖身契是有在官府留存的,无论她怎么逃都是徒然。
暖阳高照,这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张婆子强行绑着阿娇到交易奴仆的集市中。阿娇虽说心里已认命,但在张婆子催着带她到集市时还是反抗了一把。
集市中,人来人往,交谈声不绝于耳。阿娇颓废地闭上了眼,谢夫人、二爷等人的面容又时不时闪现在眼前。
张婆子这处陆续来了不少人来看仆人。阿娇清丽的模样在奴仆中脱颖而出,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慢慢地,阿娇面前站了许多的人,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不少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阿娇,令她感到屈辱,眼帘垂下来,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起来以挡住这些男人的视线。
很快人群中有个肥胖的男子过来问价。他那带着□□的眼神打量过来时,阿娇喉中一阵恶心。“这女子将她买了需要多少银子?”他用粗哑的公鸭嗓问张婆子。
张婆子挺直腰杆,傲慢地开价,“四十两,谢绝讲价。”
周遭的男子听到开价后都面色讪讪,他们本来打算借那人问价了解一下此女身价,再斟酌是否要提价买了她回去享乐。但这四十两买个婢子回去实在不值,须知逛青楼楚馆,要最美的妓子,每日换着人欢乐,夜夜笙歌,如此一年不过三十两。许多人打了退堂鼓,消了心思。
“婆子莫不是当惯了女土匪,一个婢女而已,居然漫天要价。”那开口问价的男子着实被这价钱一惊,话语脱口而出。
“呵,”张婆轻蔑一笑,“你何曾见过颜色这般好的婢女?你当是那些面黄饥瘦的粗活丫头?这妮子细皮嫩肉,这张面容,这身板岂是寻常人能比的?”张婆一连发问,手也不停,忙活着掐了阿娇白嫩的肌肤,让人看看这能掐出水的玉肌。随后手又移到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处,掐了下腰身,前凸后翘的比例,这一连动作让周围人看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
那男子不由得妥协了,他应下张婆子的报价,正打算上前将人搂在怀里带回去时,人群里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我出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