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呼好,为朋友高兴,拿着酒壶直接与阿杨干杯庆祝,高兴地往嘴里灌酒。
花满楼不喜欢见西门吹雪,过去他们见时他就觉得西门吹雪身上的杀意太盛,后来他的消息都是从陆小凤那边听说的。今日陆小凤说找西门吹雪喝酒,他便因此留在了兄长的住所,这让阿杨的觉得有些遗憾,打定主意明日再找他分(炫)享(耀)喜(嘚)悦(瑟)。
阿杨不讨厌西门吹雪,甚至有几分高看他。西门吹雪诚于剑,诚于心,他是能为了理想之物殉道的人。西门吹雪身上有凌冽的杀意,那更像是他自身的锋芒,他给人的感觉已经几乎是一柄剑了,你能怪一柄剑带着杀意吗?你只会称赞他本身凌冽的寒光。
阿杨看着他,倒觉得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又几分话本里修仙的剑修的味道了。
阿杨又忽然想起毒萝的吐槽:“不要靠近剑修,剑修注孤生。”
阿杨当时还义正严词地反驳:“西门不是那种剑修!”
“比如?”
“他有钱?”
“……也是哦,剑修大部分都穷。”毒萝说着。
“你们要看参差,那些话本里杀妻证道的、追妻火葬场的,那些剑修哪个没钱了。”大秃子听了一耳朵,跟着吐槽。
“……西门不是那种人!”
剑是君子之器,西门吹雪也一直行在他的道上,始终坚定。
陆小凤喝完自己壶里的酒,捞阿杨面前的酒壶。
阿杨盯着他。
陆小凤讪讪放下往嘴边递的酒壶,往自己杯子里添了一杯。
他凑到阿杨身边和阿杨挤着,朝西门吹雪努了努嘴,笑道:“你瞧西门,像不像话本里写的那种无情道剑修。”
阿杨没忍住也笑了。
这次西门吹雪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两个,保养自己的剑,任他们笑闹。
明明他才是主人,却仿佛只当自己是屋内一个沉默的装饰。
侍女又送了新的酒和点心来。
陆小凤终于不蹭阿杨这壶,直接拿过来往嘴里倒。
然后他的脸马上皱成了一团。
一些朦胧的酒意一下子被酸没了。
阿闻了闻,比了个赞,道:“好醋!”
陆小凤习惯了被西门吹雪作弄,一下子找到了“幕后黑手”,向着他抱怨。
西门吹雪手上动作不停,看了没看他,淡淡道:“我一个不通俗事的剑修,把酒酿成了醋难道很奇怪吗。”
阿杨憋笑。
“阿杨,你早就发现了吧!!”
阿杨幸灾乐祸地笑,避开陆小凤,还游刃有余地从侍女手上的托盘里拿了块肉干,笑嘻嘻地叼在了嘴里。
然后阿杨的表情空白了。
“嘶——嘶——”阿杨一边吸气一边找水:“水——”
陆小凤把他的酒递了过去。
“嘶——”
肉干的辣加上酒的辣,阿杨觉得身受重伤也莫过于此了。
陆小凤也拿过一块肉干啃了一口,直接笑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阿杨,你也太不会吃辣了吧!”
阿杨吃了块甜糕才压下辣味,鼻尖泛红。他目光扫过西门吹雪,他正看着他们,眼里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西门吹雪不知道他怕辣,醋才是西门吹雪的临时起意,肉干却是陆小凤早就要来下酒的。
阿杨找准犯人,拿着才坑害过陆小凤的醋试图往他嘴里灌。
“误会误会误会!”陆小凤连声讨饶,一边躲一边笑:“哈哈哈哈哈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怕辣。”
二人一通闹,笑闹声不绝于耳。
西门吹雪看了会儿热闹,才淡淡道:“出门有一片空地适合活动,如果你们要打,那里更方便施展。”
阿杨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玩笑,似乎只要他一点头,西门吹雪甚至能让人在外面点上灯。
“我们玩笑罢了。”陆小凤和阿杨两个人僵硬得搭着对方的肩膀假笑,另一只手还在背后不甘示弱地偷偷暗算彼此。
直到两个人再次对上西门吹雪,才同时数“三二一”放手。
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忽得大笑起来。
西门吹雪又低头去保养他的剑,桌上又多上了叠不辣的肉干,方才陆小凤坐着的位置傍又添了壶新酒。
外面的街市热闹喧嚣,院内清冷,却也为朋友点着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