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的站位立即就变了,表情一凝,往后面早就看好的出口溜。
因为成功牵上黛玉的手所以连周围背景板都仿佛开始飘小花花的阿杨牵着黛玉的手体贴地退开了一步,给司空摘星留出空间。
但是苦主那边显然更加积极,虽然被司空摘星易容的那个男子没什么功夫,但是他带来的那人却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
在场谁不认识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司空摘星发现后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回头去看窗子,果然窗子外面堵满了东西。方才因为下雪,店内算账的老翁让他去把门关上了,谁知此时被难住。心知此时回前面只是自投罗网,司空摘星四下打量,找了户窗子撞了出去,撞了几下才把那些东西撞开,略带狼狈地匆匆离开了。
白玉堂追进来的时候司空摘星正好把外面堵着的东西撞开,差了一毫,等出了店,司空摘星就入入水的鱼儿那样自在,白玉堂不甘心追上去,但到底轻功稍逊一筹,回来后面色有些不虞。
阿杨这才发现白玉堂少见的一身锦衣,不是他平时惯来的那副那武生打扮,配上那张不俗的脸,看起来就如同寻常富贵人家的少爷。但是并不会有人因此而忽略他别在腰间的长刀。
男子局促地唤了白玉堂一声:“二少爷。”
白玉堂对他稍一点头,缓了缓脸色。
“阿杨!”白玉堂对阿杨招呼,举起一只手与阿杨碰了碰拳,而后眼睛也忍不住瞄向黛玉。
之前虽然见过,但经历了阿杨“林姑娘”“林姑娘”的洗脑后,任谁都会对阿杨心心念念的姑娘重新产生好奇。
白玉堂老老实实作揖打招呼:“林娘子。”
黛玉还礼:“白大人。”
见白玉堂的好奇心快溢出来了,阿杨笑得一脸和善地搭上他的肩:“不是说今天要当值吗,这么来这儿了?”
白玉堂今天本要当值,他昨晚喝酒时才喝得少了,因此阿杨早上才会把腊八粥特送到开封府去了。
“我今儿本是去陪展昭的,我大哥来信让我帮他查查账,左右府里没什么要事,就出来了。”他忽然想起了,对那男子道,“哦对,最近对江湖人的事情查得严,你今天的事情记得去开封府登记一下……”
这时,司空摘星还敢顶着白玉堂的压力杀个回马枪:“别让人知道我在这儿!下次给你们带贺礼!”
白玉堂手按在刀上就准备追出去,被阿杨拦住了:“算了算了,这……”阿杨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大过年的。”
白玉堂一口闷气直接噗得笑出声,似笑非笑看着阿杨说了句:“这倒不像你会说的。”他知道这人已经因为对方一句“贺礼”直接快进到“新婚贺礼”了,一时甚至提不起脾气。
江湖上轻功能胜过他的人无非怎么几个,再看看这德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时候的确不太好暴露出这人的行踪,但白玉堂还是故做出思量的姿态。
他状似无意地偷偷看了眼黛玉,发现她面上带着调笑,正好抓住了自己的小动作。
“咳……”白玉堂尴尬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做,对身边的男子道:“罢,那就这样吧,这事我回头去和猫儿说一声就行,别让阿杨为难,毕竟……”白玉堂对阿杨扬了扬眉,“他正陪着人小娘子,别让他尴尬。”
虽然知道白玉堂这个人有时候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但阿杨的拳头还有硬了硬。
下次就偷偷给你的肉加重辣!
阿杨怕黛玉会因为白玉堂的玩笑话不好意思,偷偷看了黛玉一眼,却发现林姑娘非但没有因为被调笑而有什么反应,还笑得落落大方,气场足得好像当初见到她在诗会夺魁时那般。
好、好像林姑娘看上去比平日里更有气势了。
黛玉知道阿杨的这些朋友个个武艺不俗,但一派坦然,他们不会伤害她,她也没必要因为自己与他们所在的世界不同而不自在,他们在这里只是单纯地作为阿杨的友人罢了。
就如同她屋里的丫头会对阿杨好奇,他们作为阿杨的朋友自然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因为知道两个世界的不同,黛玉更加不想输了气场,反而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做出足够的姿态来证明——他们二人都足以与彼此相配。
不露怯,不惶恐,自信坦然,落落大方。
白玉堂那男子道:“这小子正好跟着商队西漠那儿回来,手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让他回头挑盒好的香料给你赔罪,这事儿你就先别报上去登记了。”
他冲阿杨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男子阿杨是个大户。
毕竟和阿杨是天天晚上一起喝酒的交情,对朋友的朋友白玉堂也愿意行个方便。
当然,司空摘星身上的麻烦太大,他不愿意把混乱引到京城了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虽然这事需要报上去,但是绝对不能记案,免得被不小心透出去。
阿杨应下,准备下次要从司空摘星身上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