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吟红尘能参加的最近一次,是在她十一岁,就算第二次再参加,也不过十六岁。自吟红尘武魂觉醒后,便常有人就这件事来说吟红尘生不逢时,怕是要些许步她父亲的后尘。
她那时听着这些话,虽有些不明觉厉,还是被那些人勾起了几分遗憾与感伤失落。然后,通常这个话题之后,他们就不免谈及她的父亲。他们都说,若是上天不降那成神而去的灵冰斗罗,她父亲才会是引领这个时代的无双天骄。
而这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总会是这样,人们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在她耳边谈起这个话题。直到有一次,正主正好出现了。
“我笑红尘的女儿,自然会用绝对的实力,冲破一切不利局面。风云纵起,我搏风云。”
母亲说的对,父亲是一个可以让人对一切都抱有期待,并且觉得一切皆有可能的人。
那个时候,吟红尘被父亲抱起在怀里,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全世界的信任,以及明白,她是某人掌心上的明珠,最大的骄傲。
她觉得父亲就是永不黯淡的光。然而那异世横生的因果,时空交错变化的无穷,偏偏要告诉她,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六岁的某个夜晚,她怀抱着必要完成父亲所有遗憾的愿望,沉沉睡去。
好像还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说:“晚安,吾爱。”
……
天斗城皇宫历史悠久,可以追朔到天斗帝国时期,皇宫内建筑不算是崭新的,但却极为古朴。巍峨中带着强烈的威严。只是在皇宫内,一些魂导灯的设置,令这份古朴略微有些打折。
吟红尘从昏沉的感觉中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
她没有来过这里。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爸爸呢?妈妈呢?哥哥呢?
于是她漫无目的的开始在这偌大的皇家庭院中走动。天空正下着细雪,但她明明记得,现今早已入春。
不知不觉,她来到最中心。这里宽敞,往日繁琐的装横此时被覆盖了一层轻薄的白茫,便显得空荡清冷。有一个身影,银发白衣仿佛要与这片天地的雪幕融为一体,兀自挺拔着站立。旁边的亭桌上,却空空地放着启开的器皿,在寒梅的暗香中,掺杂着浑浊的酒气。
原本那时只是一时怒极,便随意抓起了爷爷的酒壶,猛灌了两口。他从前,从未沾过这些东西。后来,却发现,这炽烈的液体能久违的带给他那种热血与酸楚一起涌动在腔的感觉。虽然痛苦,却才觉得愈发清醒。
“未想我笑红尘,也会有这对酒抒愁的一日。”
他饮下一杯又一杯,却始终让自己挺拔的站立着。酌的仿佛是孤独,敬这一身的傲骨。
有些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于是他们甚至丧失了活着的勇气。可是还有一些人,只要还活着,就会逼迫自己更加痛苦,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停止脚步,让胸腔有力的跳动。
年少时的笑红尘,身边虽然也无一人,可并不曾感受过孤独的深沉,他那时心里只有一往无前的目标。可当他命运尽毁,繁华落幕,却发现如今这世上,除了爷爷,连一个会喊他名字的人都没有,或者也从没有。
果然,是他真的心志消退了,竟然会开始想这种事情了。没关系,孤独对他来说也柔软至极,他轻而易举便能穿透而过。
他启开新的,刚想灌下下一口。
“爸爸!”
他的手因这一声顿时抖了,杯跌落在雪地上,他下意识侧头张望。
银发,蓝紫异眸的小姑娘,向他飞扑而来,她的身法竟是出奇的快,而笑红尘一时也有些茫然,竟然放任这陌生的小姑娘扑在他身上。
“爸爸,我错了!我好好跟你学魂导器,你别喝酒了好不好,我从没见过你这样。你惩罚我,也不能让妈妈见了担心啊。”
这看起来只有六岁大的女孩凑上来抱着他,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这些话,眼睛已经红了,她哭了。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真情实感,不可能有丝毫作伪。
“我不是你父亲。”
“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女孩有几分熟悉的面容,他对这莫名其妙的状况,出奇的竟还有几分耐心。他心中闪过几个可能,却发现似乎都无法对号入座。烦闷骤然被扰乱,有些意难平,却也不免涌上几分好奇。
“爸爸,我错了,我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的,只是我真的更喜欢当个魂师。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有什么遗憾,等我长大了,一定都替你实现。”女孩不住抽泣着,在寒风摧残下,眼泪流过的地方留下了红痕。
笑红尘到底也是有几分醉意,胸膛在不住灼烧,听到这小姑娘说什么你有什么遗憾,一定都帮你实现,这话无疑更是戳中了他的死穴。
他嗤笑一声,却是有些自暴自弃般的意味对这女孩说道:“如果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彻底毁了史莱克呢?”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