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方一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躺在熟悉的床上。说来也奇怪,昨晚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异常神清气爽。
意识彻底回笼的时候,她撑起身子,打算起来。突然,她觉察到有哪里不对,左手手腕上有东西。
是一个金属的手钅考,冰凉,紧紧贴着手腕,不留任何空隙。
方一把它抬到眼前,上面还有个小小的钥匙孔,她沿着皮质的绳索望去,尾端的镣钅考锁在床头的某个小孔里。
可今天之前,床头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小孔。
她心跳错了一拍,边慌张地呼喊肖然的名字,边靠在床头边想办法解开手腕的锁。
明明是熟悉的卧室,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此刻却失序了,变成纯然陌生的恐惧来源。
找不到解开的方法,方一越发焦虑。
“啪嗒。”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她朝门口方向望去,肖然穿着熟悉的家居服进来了。见到他,她慌张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没有追究自己为何有这样的遭遇,方一想先解开束缚,“肖然,我被锁住了,你快来帮我解开。”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安静地走到她身边,停下。
肖然自顾自的问:“你要洗漱吗?”
“我当然要洗漱,但先得把这锁给弄开啊!”她手里捣鼓着锁链,焦急地催促他。
“啊,是这样的。”肖然蹲下来,从裤兜里拿出把小钥匙。
嗒——
床头那边的锁解开了。
肖然拿起那一头的绳子,“走吧。”
方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他坦然以对,仿佛在做什么正常的事情。
因为惊讶和愤怒,她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抬高,“我是说,解开我手上的手钅考!”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扯了扯手中的绳索,“去吗?”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里满是讶异,用极大的音量掩饰内心的恐慌。
他在发什么疯!
她惊恐的眼与他平静的视线相交、对峙。
僵持了好一会,肖然弯腰、俯身,慢慢地靠近她,带着无言的压迫感。
方一第一次发现,他是如此高大,与他相比,她是多么弱小。
本能地,方一随他的动作,小幅度地往后躲,直到后背抵上床头,避无可避。她侧脸,不敢看他。
他靠近,再靠近。
薄唇停在她圆润可爱的耳边。
“一一,你看,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
“不要出去,不要见别人。”
他说话的时候,气流细微地混乱地刺激着耳膜。不知道是因为这气息,还是他的话,方一全身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肖然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一下她泛红的耳垂。
方一忍不住轻颤。
吻完,肖然利落地直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缩在床头的方一。
如果他变成她生活的主宰,她会更依赖他吗?
会乖一点吗?
会像他讨好她那样,用他喜欢的方法讨好他吗?
他目光幽深,盯了她很久,最后,他只说了句。
“去不去洗漱?”
“不去就算了。”说完,他作势要把手上的绳索再绑到床头。
方一赶紧说:“我去。”这样至少可以先离开这个让她不安的房间。
绳索有两米左右长,他牵着那头,她手上系着镣钅考,缓慢地朝卫生间方向移动。
他全程没有放下绳索,紧跟在她身边,不管她做什么。
方一有些羞耻,请他出去。
肖然动也不动,像是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眼神冷硬。
她奈他不何,强忍着羞耻心,做完了晨间要做的事情。
洗漱完,他又领着她到餐桌边,桌面上摆着他精心搭配的早餐。
方一不想委屈自己,快速地大口吃完了,囫囵吞枣,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
吃过饭,他给她接了杯水,她乖顺地接过,喝下。解决完迫切身体需求,方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想和他好好谈谈。
肖然扯扯绳,“走吧,我们回房间。”
她一反刚才配合的姿态,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抗拒的意味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