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eleven(1 / 2)

任何事。

这三个字向来蕴藏着某种神秘的色彩,包含了无限可能,代表心甘情愿的臣服与顺从。

他愿意温顺地任她予取予夺。

许钰林将这番话打磨得分外圆润,每个字都在给她浮想联翩的暗示,偏生他又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仿佛说的不是房中之事,而是在对朝堂大事侃侃而谈。

他分明温润如玉,但一颦一笑都是引.诱。

坦白说,李婧冉接触过的人并不多,异性是少数,更别提像许钰林这等分外会拿捏人心的存在。

...... 男妲己。

李婧冉心中莫名冒出了这个词,看着许钰林铺在雪地里的月白袍角,只觉仿佛看到了他那纯白的九条狐狸尾巴。

此刻温温顺顺地贴在雪地里,但不知何时就会磨人地缠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拐进那深不可测的湍急潮河。

李婧冉有心想让许钰林把衣服穿好,但这显然不符合华淑长公主的人设。

华淑长公主见许钰林这副模样,不上前摸两把都算好的,怎么可能还会主动拒绝?

难,太难了。

李婧冉为自己如今要扮演的人设叹息,在心中默背了十几个法条,才从这男狐狸精的圈套里勉强抽身。

本着“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的信念,李婧冉艰难地挪开视线,盯着那皑皑白雪道:“少管本宫。”

为了防止许钰林再说出什么蛊惑人心的话,李婧冉扔下一句“你就跪在这儿好好思过吧”,果断地扭头就走。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她却又听身后的许钰林嗓音含笑地唤她:“殿下。”

李婧冉简直怕了他的那张嘴,僵了步子回眸,硬邦邦道:“你还有何事?”

他最好有事。

许钰林仍旧面带浅笑,波澜不惊道:“您走错路了,舒院在右边。”

李婧冉:......

烦死,少管她!!!

目送李婧冉颇有怨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许钰林唇边的笑意淡去。

他垂眸拢好自己的衣襟,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阿清。”他侧过头淡声唤。

许钰林在不远处候着的随身小厮快步走到许钰林身侧,恭敬应道:“钰公子有何吩咐?”

自许钰林被强掳进府时,阿清便一直侍奉在他身侧。

高门贵府的奴仆大多都颇有些拜高踩低,阿清也不例外。

他原本并看不起这位仿若没有脾气般的钰公子,办事也懈怠。

许钰林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阿清更是把他当软柿子。

直至钰公子初次承宠后,阿清才初次发觉这位公子那温润外表下的心狠。

华淑长公主在床笫间的嗜好府内众人都略有耳闻,她最可怕之处并非骄奢淫.靡,而是欢喜折磨人。

许钰林当时一身素白衣衫,掩不住他的伤痕累累,似是一块溅了血的美玉。

他仿若这满身的鞭痕与深到发紫的勒痕并非痛在他身似的,仍旧情绪淡淡:“打水。”

阿清瞧着沐浴着月光和鲜血的男子,竟被此等诡异的反差震住了,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许钰林并未动怒,甚至连语气都没重上一分,只是瞥他一眼道:“怎么?”

仅仅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

却让阿清在那瞬间,与许钰林对视时顿觉浑身发凉。

倘若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爱护,又焉能盼望他对世人心慈手软?

阿清能在长公主府存活如此多载,自是懂得该如何看人脸色的。

他当时便知晓:这位钰公子,绝非表面上那般温顺好欺。

从那之后,阿清便认准了自己的处境,真正将许钰林奉为主子,丝毫不敢怠慢。

而今,许钰林依旧是这两个字:“打水。”

阿清应下后便想去让后厨烧水,谁料许钰林却又唤住了他,平静补充:“要冰水。”

冰天雪地里,用冰水沐浴?

阿清愕然转头,本以为他听错了,瞧见许钰林的面色时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去了。

他从不敢忘记,钰公子初次承宠的机遇是如何来的。

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的精心谋划罢了。

兴许是那位新入府的公子威胁到了钰公子,他想用苦肉计来博长公主的宠爱吧,阿清如是想。

只是在隆冬之际泡在冰水里...... 阿清光是想着,便打了个寒颤。

倒是钰公子的一贯作风。

***

这厢,方向感成迷的李婧冉在走错无数个岔路口后,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舒院。

光是舒院的外观便彰显了院子主人在长公主府心中的分量。

华淑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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