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映仔细看了看,大门紧闭,前面也没有人,那人若是从大门进入黄府自己应该能看到。
“难道是从刚才路过的角门进去的?”
左右没事,他转身回头来到黄府西北角的角门处,推了推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上了!
“这就奇怪了?那人为何要反锁角门?”
要知道角门是给下人走的,刚才那人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下人,这就奇怪了?
孙映离开角门来到墙边,纵身一跃,轻松地站在墙头上,他没有急于跳下去,而是极目望去,却见一串脚印伸向远方……
孙映一纵身飘然落下,跟着脚印一路前行。
顺着脚印一路来到黄府中间的一座二层小楼前,脚印就此失去了踪迹。
这座小楼他有印象,正是黄龙的居处,抬头望去,二层上面有烛光映出。
孙映想了想,忽然纵身跃起数尺高,在将要落下之时脚尖在墙上一点,身体再次拔起数米,伸手抓住屋檐,身体一翻上了房顶。
他本来身体就轻,再加上虚影身法的加持,上到这二层楼顶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在屋顶上前行,来到有烛光的窗前,两脚倒挂在屋檐上,身体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靠近了窗户,从太仓古戒中取出柳叶飞刀,轻轻在窗户的上沿挖了一个小孔……
屋里桌子上点着两根手臂粗的蜡烛,烛光将屋子里照得通亮。
黄龙面朝窗户坐在胡床上,也就是现在的椅子。
东汉末年大部分人还是习惯于跪坐,但是后汉书《五行志一》记载:“汉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京都贵戚皆竟为之。”
可以说椅子刚刚流行,黄龙的府中已经开始使用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侧面对着孙映,看不到正脸,只是见到他一脸络腮胡子,看身形正是刚才风雪中行走之人。
黄龙手捋胡须道:“周兄来的正好!近几日我从江夏表兄黄元阳那里好不容易才购得战马一百匹!而且都是上好的战马!完全符合你的期望。”
高大男子道:“某正为此事而来!多谢入云兄!”
“江夏黄元阳?莫不是黄祖?”
记忆中史书没有记载黄祖的字,但传闻他的字是元阳,看来这黄龙与黄祖的关系还挺密切。
黄龙道:“最近孙坚派朱治来益阳县做县令,此人汤米不进颇为棘手!派出很多暗探在益阳县调查;整理辖内财政,还加强了出入城的管制!
幸好这些战马我购入的早,否则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高大男子道:“哼!此人若是麻烦,干脆也像上个县令那样把他做掉算了!”
“万万不可!此人是孙坚的心腹,杀了他必然会引起孙坚的血腥报复!吾等只为做生意求财,没必要惹这么大的麻烦。”
“也罢!这些战马你准备何时交与我?”
“周兄!你也知道为了购买这些战马,我费了很大周折……”
高大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道:“放心吧入云兄,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些马颇和我意,这样吧!一匹战马给你五万钱如何?”
“五万钱?周兄!现在战马的价格可不比两个月前了!低于七万我是不会出手的!”
东汉末年一匹普通马的价格大约为8000钱至20000钱;
战马的价格在20000钱至200000钱之间。
越好的战马价格越高。
黄龙开出的价格应该是略高一点,但是处于乱世这个价格也说得过去。
高个男子略一思考说道:“也罢!就这般说定了!”
黄龙高兴地站起来道:“周兄果然是爽快人!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过为了避人耳目,明日我就联络王主簿,让他夜间打开北门,你就在城门外接收这批战马如何?”
“善!明晚午时吾准时守在北城门外……”
“不过……这马钱……”
“入云兄是信人,吾周朝又岂是小人?明日白天我派人先把钱给你送来如何?”
“如此甚好!!”
周朝这两个字仿佛炸雷般在孙映脑海闪过!
为何如此熟悉?
“等等!对了!据史书记载:长沙区星叛乱,后来周朝和郭石两人在零陵和桂阳呼应区星也起兵叛乱!后来都被孙坚所灭!”
他万没想到,周朝的手已经伸入了益阳县!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咸鱼看客,没想到忽然置身其中!
孙映一时间有点懵。
“既然如此,告辞了!”
周朝要走了,孙映忽然想起自己跟在周朝后面来此,必然会留下脚印!若是周朝看到脚印,必然会发现自己!
他的心中一紧,接着连忙往下面看去!
月光下,雪地里显得格外洁白,飘洒的雪花早已将周朝和自己的脚印湮没其中!
孙映顿时舒了一口气。
黄龙将周朝送出楼外,看着后者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孙映从上面飘然落下。
他准备将此情况告诉朱治,立刻将黄龙和周朝一起抓起来!
没走两步,他猛然站住脚步。
“不对!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朱治代表了朝廷,抓捕黄龙和周朝需要证据!而且黄龙是江夏黄氏的人,是世家大族!就算有了证据,朱治也要考虑影响!
何况马匹交易也未必就触犯了律法!此事还要谨慎考虑,既然不宜抓捕,自己就想办法破坏此次交易。”
思考片刻,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往马棚方向跑去。
黄二顺伸了个懒腰,深更半夜爬起来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实在令人心情不爽,但这是他每天晚上必须要做的事情!
“马不得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他的身材粗壮,长着一张圆脸,一双圆圆的眼睛,今年三十六岁,在马棚里干了近二十年,每天晚上这个时候给马棚里的战马喂一遍草,已经成了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