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对穆萱的印象还保留在“漂亮,身上很香,礼数周到”和“狗鼻子”上,只不过穆萱这个名字在耳边出现的次数多了,想的也就多了,印象也就加深了,一时之间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以至于第二天在医馆收到穆萱送来的东西时,他甚至有些不可思议:“谁送的?”
医馆管事手里拿着一个匣子,脸色有些发白:“是待选新娘里的穆姑娘。”
“她说……”
“徵公子精通毒术真是太厉害了,你想跟着学习。”上官浅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这样跟他说的吗!”
穆萱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那还能怎么说呢?”
上官浅抚了抚额头,“且不说你现在的身份算是大家闺秀,要学也应该是学医吧?制毒对你这个身份有什么帮助吗?”
“他是徵宫宫主,怎么可能理你啊!”
穆萱悠然的倒了杯奶茶喝,把盘子里的点心推过去:“怎么这么激动,不要担心,我自有用意的!”
上官浅很想呛声说自己并不是担心,突然一顿:“那礼物有问题?”
“聪明!”
穆萱眯了眯眼睛,“那可是我用了半晚才做出来的,用心着呢!”
“是什么?”上官浅掀了掀眼皮,好奇的往她身边凑。
穆萱淡笑不语。
拿着那一颗银质铃铛,宫远徵差点被气笑,“可笑。”铃铛做的很精致,漂亮的花纹很是奇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轻轻摇荡,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编的精致的发上也带着几颗铃铛,行走间交叉响动,除非有意控制,铃铛声也算的上他的特点了,听铃而知他来。
他随手把铃铛扔回去,只听到一声清脆,便不在关心,那管事忽然惊呼一声。
“徵公子,您的手!”
他皱着眉头,抬手靠近,他的手指呈现出一片艳丽的紫色,身体没有任何征兆和不适,宫远徵挑眉起了兴趣。
可能是心里并不觉得穆萱有本事,所以他拿铃铛并没有带着手套,在这短短几息的时间,整只手掌都染上了颜色,他认出来了,这是宫门自己的毒。
——“寒相见”
听名字就知道,这毒只在冰冷的天气下才能看见显露,如果不是因为冬日已到,他怕需要一会儿才能发现自己中了毒。
这毒并不伤人,是徵宫早年调出来的失败品,因为不伤人,所以都是按照追踪和探查的药物进行售卖,已经许久不曾出售了。
“我记得这药不是不生产了吗?”他邪邪的翘了嘴角,冷眼看着管事。
管事手心里已经出汗,他仔细回想,点头确认:“徵公子说的没错,这类药物宫门近年来已经不在出售,也没有制了。”
“那她是怎么得到的?”他冷下脸。
“这…”管事也奇怪,“可能是以前买了?”
“那她怎么带进宫门的?”
管事哑口无言,悄悄拭去掌心的汗,这不义之财不能收啊!
“有意思!”
*
“当然不是我带进来的,我自己做的。”穆萱翘了翘脚尖,窝在榻上,厚实的被子牢牢的裹在身上,天气越来越冷了。
“那配方我早弄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解药,我的寒鸦也不帮我,今日还是第一次调制呢!”
“万一是剧毒,这药反正是从他宫门里出来的,还能没有解了?”
她把碎发捋到后面,露出一张干净漂亮的全脸,埋怨。
上官浅一时有些无语,“你连毒性都不知道就敢送,也不怕真杀了人!无锋没让你学医吗?”
“学了,但只让我尝了百草,识了药性,却连最基本的禁忌都防着我。”想到这个穆萱就生气,声音一下子就大了些许。
上官浅突然发笑:“总不可能是害怕你太聪明解了半月之蝇吧?”她本意打趣,细想却觉得有理。
无锋之间很少合作,于是大部分无锋刺客都是未曾谋面的,只这几日的相处来看,穆萱确实是一个极为聪颖的人,无锋难道会怕一个刚及笄两年的女子吗?
虽然在心里否认了这一可能,但她看向穆萱的眼神却变了。
“别看了,半月之蝇我解不了。”穆萱扯了扯嘴角,眼神暗沉,这是进入宫门之后第一次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昨日哪怕被迫改变计划都没有如此可怕。
总有一天……
“扣扣扣!”
“谁?”上官浅下意识出声,才恍然自己是在穆萱屋子里。
穆萱轻飘飘的笑她,紧跟着出声:“来了,稍等片刻。”
打开门,门外是经常送药的侍女,穆萱扬起温和的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侍女行礼,站起来偷偷看她一样,眼神好奇,穆萱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