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衡久”由于资金严重不足曾经失信于人的特别报道很快便在股市中引起轩然大波,原本的“绩优股”转瞬之间成为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股市毒药。
汪志衡死死盯着眼前那个灰头土脸的人,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他撕成碎片!
“对,对不起,汪总,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汪志衡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可是……”
“别跟我说什么可是!”他粗鲁地打断对方的话,“你们居然把他手里40%的股票全都买了回来!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简直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是……是你交待的,只要是‘衡久’全都不能放过啊。”可怜的人仿佛天塌了似地眨着双眼。
“什么……”汪志衡失神地望着他,万念俱灰地跌进椅子里。
站在那幢高高的写字楼下,普昕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走进汪志衡的办公室,但他却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他站在门口骄傲地注视着那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不会走进去,更不会再面对那张脸。象汪志衡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嘲笑。于是,他坚定地转过身。
秦筝儿拿着笔坐在书桌前,可是面前的纸上却洁白得没有任何痕迹,错杂的思绪使她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深思表情。时间从凝滞的笔端悄无声息地溜过,而她仍然理不出一个头绪。终于,她把笔放在纸上,疲倦地伏在书桌上,她的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隐隐约约之中,传来她低低的抽泣。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重新坐起来凝神细听,她听见了敲门声。于是,她站了起来,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我来履行诺言了。”普昕站在门口,微笑地望着她。
秦筝儿笑了,可是眼泪却在这个时候溢出眼眶,慌忙之中,她低下头。
普昕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疼惜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快进来。”
普昕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双眼。终于,他笑了,“是咸的。”
“嗯。”秦筝儿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我写不出来了。”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已经两天了,我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
普昕搂着她的腰,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了,“为什么?”
秦筝儿羞涩地笑了,“你失踪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一直在想我,是不是?”
秦筝儿轻轻松开他环绕着她腰肢的手臂,转过身。
“你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普昕在她身后忽然问道。
秦筝儿好奇地回过头。
“我在想,如果我们结婚的话,总该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度蜜月嘛!”
秦筝儿久久地盯着他。
“你如果想拒绝我一定要有一个温柔的说法,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普昕!”她张开双臂,扑进他的怀里。
他无比幸福地抱住她,温热的嘴唇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摩娑着。
秦筝儿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着,闪着泪光的双眼在饱含深情的注视下显得美丽而又迷离。
“以后再不要流泪了,好吗?”他怜爱地叹息道。
“嗯。”她哽咽着。
“我觉得好幸福啊!”他吻着她的泪,柔声地低语。
“我也是。”
“从此以后再没有什么事可以影响我们了。”
“你再也不会消失得这么久了,对吗?”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这算是承诺吗?”秦筝儿歪着头,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如果你说是,那它一定就是。”
“要我说是才是吗,原来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普昕开心地笑了。
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得到上天太多的眷顾,于是他满怀感激地闭上双眼,紧紧将她贴近自己的胸口。
汪志衡回到那套装潢精美的住宅。
沈瑄坐在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她象是注视一个陌生人那样注视着汪志衡,脸上写满了不屑。
“我回来了。”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我一直在等你。”
汪志衡感激地想要说句什么,却猛然发现在沈瑄的脚边放着一个旅行箱,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要走?”他一字一字地问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她站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要离开我?”他阴森森地看着那张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脸。
“我又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