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带,香囊里面还有一层银白色内衬,他蹙眉拨弄香料。
沈萩见状,主动解释:“香料的成分很简单,艾叶、菖蒲,还有佩兰薄荷草,另外为了应景,我添了几味菊花瓣儿。”
傅英辞不信,低头继续翻找。
沈萩稍微上身前倾:“傅世子若喜欢,改日我再做几个香包另外送你。”
“没必要。”
冷言冷语的拒绝,傅英辞脸越来越疑惑,真的只有她说的那些香料,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他抬起眼,见沈萩不知何时坐的近了些,当即皱眉不悦:“你为何要坐过来?”
沈萩:“我想指给你看来着。”
“可以还我了吗?”她望着他手里的香囊,眼睫轻轻颤了下。
傅英辞:“不可以,你把这个香囊给我。”
沈萩一愣,稍微犹豫了片刻才点头,虽不知傅英辞打的什么主意,但这香囊外壳是丫鬟绣的,倒也无伤大雅。
傅英辞却是想着回去再从里到外拆烂了重查,他觉得香囊内有玄机。
两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坐了片刻,马车忽然一晃,意识到车夫驱车前行,傅英辞立时开口:“等一下!”
傅三和傅四换了个眼神,傅四又朝车夫比了个唇形,意思是只管赶车,不必停。
车夫便扬鞭一甩,继续驾车。
傅英辞恼了,沈萩在他起身前开口。
“傅世子,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沈萩想,虽然是别有用心,但此话也着实不假。
前世断腿后她像个废人一般镇日躺在床上,偶然间听人说起傅英辞的事,她觉得有趣,便叫人时时来讲。换做别人,哪里会有这般波澜起伏的故事,但傅英辞的故事,不仅热闹,更新率还很高,也就是说他隔三差五便会闹一出弹劾大戏。
沈萩听久了,琢磨出傅英辞的弹劾做派。
他虽刻薄疯狂,但其实算得上点到为止,闹的鸡飞狗跳,但伤害程度不高。
所以很多人骂他,恨他,却鲜少有人处心积虑去杀他。
沈萩觉得怪,但因为是傅英辞,这种奇怪便也能解释过去。
傅英辞又把匕首递出去:“喜欢也没用,我不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了。”
沈萩:….
“我很欣赏你。”她换了种说法。
然傅英辞冷眼一笑:“你欣赏我什么?”
“你长得很好看。”沈萩决定实事求是,毕竟她说别的,或许傅英辞会觉得她是在变着法子讥嘲。
傅英辞的好看有目共睹。
京中闺秀们会为适龄郎君排名,最好看的,其次好看的,傅英辞虽顶着那样难堪的名声,但回回都占据榜首。
自然,闺秀们做的事,郎君们也在做。沈萩从沈冒嘴中得知,郎君们把她排在首位,连相府和尚书府的闺秀都得在她后头。
说那话时,沈冒中摆出自家白菜被人惦记的不屑表情。
“一群浪荡子,没事给小娘子排顺序,叫我知道是谁起的头,定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之后更有人把她和傅英辞偷偷写了小话本,拿出去贩卖。可惜,开张的头一天便被沈冒带人抄了铺子,将所有没日没夜写的话本子全都烧了。
傅英辞还为此事在朝上弹劾过沈冒。
气的沈冒当着陛下面露出武将的粗俗,撸起袖子跟傅英辞结结实实打了个一仗。
傅英辞盯着她,忽而露出同情的笑:“沈二姑娘,醒醒吧,别做梦了。”
上回沈萩让春黛帮忙秘密约出尤氏,方才本该在茶肆与她碰面,但霍行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计划,她心念一转,抬头问傅英辞。
“我们约定的事,你没有食言吧?”
“何事?”傅英辞点着膝盖不以为意。
沈萩愣住:“你过了嘴硬,弹劾了窦尧?!”
“你想知道?”傅英辞斜觑,“我偏不告诉你。”
沈萩唇角抽了抽,捏紧衣袖目光灼灼瞪过去,那人故作混账,索性连眼睛都闭上。
她又深深吸了口气,默念不要跟疯子计较,思量再三开口道:“此次你弹劾窦尧,虽皆为事实,但也只能引起短暂的风波。而他可以凭借疏通好的关系,凭借别的手段逃脱律法,等风头过后,他还会平步青云,为所欲为。
那么你的弹劾实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傅英辞一动不动,抱着手臂歪在榻上。
“且你此番举动,会害了一人性命。”
闻言,傅英辞抬起眼皮,淡淡看着她,她的眼睛明亮坚定,也正坦然地望着自己。
这也是让傅英辞迷惑的一点,每每他觉得沈萩觊觎自己的时候,她又能很快转换成公事公办的态度,不拖泥带水,眼神也全是冷静端庄。
“所以呢?沈二姑娘是要助我顺利解决窦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