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她小时候比现在更冷漠,同她爹一样。后来也亏得我们投缘,能玩到一起。再后来,两家关系也不大好,就少有走动了。”秦月晗道。
墨灵晞不语,秦月晗看着她,无奈地牵了牵唇,“凌姑娘,我知道姑娘是聪明人,本不该跟你拐弯抹角,只是恕我实在没有勇气直说。我就想问姑娘一句,你当时在谨身殿,说的那句‘不是’,可有回护安大人之意?”
安怀绮下了山,膳房就在山脚不远,是两进院子。门外看守的人认得她,就不做阻拦,她便进去了。此时里面没有开火做饭,而是在忙着制作雪花酪、绿豆汤等点心,宫人繁忙,见她来了虽不认得,但也见了礼,之后就继续忙去了。安怀绮跨过第二道门,最后面有冰库与地窖,冰库锁着,地窖却没有,房间正中有个地下阶梯,不算陡峭,她就顺着石阶下去。
地窖阴冷,四周按序堆放着些果蔬,正对石阶的有四个门,门上标着字,大概是储放祭祀牲畜胙肉、酒水果品那类的,其中一门上挂着牌,书着“三清仙果”四个字,底下却上着锁。安怀绮正要上前,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人惊呼:“怀绮?”
安怀绮转身,见安长郅提了盏灯下来,就道:“堂兄。”
安长郅瞧了瞧她身后的门板,道:“我适才过来,听人说你来了,找了半天不见你人,见地窖门敞着,就下来看看。地窖阴冷,怀绮怎么下这儿来了?快随堂兄上去。”
安怀绮就道:“我和几个朋友去山上瞧见了朱薯,就下来找几个铲子。外面找了一圈没找到,又不好麻烦别人,正好看见地窖好奇,就下来看看,顺便找找铲子。”
安长郅忍不住笑笑,“地窖有甚好看?走,堂兄给你拿铲子。”
安怀绮就随着他上去,出去后,安长郅锁上了地窖的门。
山林间,墨灵晞默了片刻,问:“姑娘何出此言?”
秦月晗就道:“我不懂姑娘的事,但姑娘既然回护了安家,那就必有姑娘的考量。我只是想请求姑娘,安怀绮不是局中人,可否保她无碍?只要姑娘肯帮,以后姑娘的事,我秦月晗自万死不辞。”
墨灵晞移开目光,轻笑道:“秦姑娘既暗示了安姑娘,又何必再来问我?安姑娘冰雪聪明,未必不能明白。”
秦月晗却起身,望着溪水摇了摇头,“她和我一样,不入朝堂,自然不见得能有多敏锐。我自私,只想图一安心,又不能对不起我秦家,所以只能来求姑娘你。商人以利为茅,又以利为盾。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只能给姑娘这样一个承诺,姑娘若觉着还有些用处自是万幸,如若姑娘不答应,那也是本分,我不会强求。”
墨灵晞有一瞬间的恍然,后也随之起身,道:“没有什么答应不答应,承诺不承诺的。以血亲发誓,也可弃誓;谈笑时随口一语,也可守一辈子。”
“是我妄言,姑娘见谅。”秦月晗心下了然,收住了话头,什么也不再说。
片刻后,安怀绮拎着铲子与麻袋上来,什么也没说,将铲子分了就开始挖土。秦月晗就笑问:“安姑娘,来了这么多次三清山,可学会烤朱薯了?”
安怀绮瞧了她一眼,道:“我不会烤朱薯,可真是犯了大罪了,能劳得秦大小姐来一回问一回,快叫你爹带上兵马司的人把我抓走。”
秦月晗就不再理她。
最后到了晚上,众人分拨小聚在一起,在铜盆内生了火,支了架来烤东西吃,安怀绮和秦月晗围着墨灵晞,就见她动作娴熟地翻烤起朱薯来。有许多趁此机会前来搭讪之人,见其在烤朱薯,就干脆坐在旁边边闲谈边等着吃。后来,人越聚越多,望着袋中所剩无几的朱薯争执不已。又一批朱薯烤出来,还没等分配,温廷裕就直接拢走四个,引得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