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臣使,又要夺我枫晶石,还望贵国详查此事!”
琼瑶斋的人一听,心中陡然大骇。所以,他们伏击的不是聚钰阁,竟是青木使团?
他们猛然望向那面旗子,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旗上赫然书着“青木”二字!他们劫了魔教的物,又伤了青木的人,一行人的心就此凉了个透彻,浑身冷汗直流。
兵马司的领头人听闻竟是青木使团,当即便知事情严重,忙厉声质问:“你们是何人?竟敢伏击青木国使团!”
琼瑶斋就算是再不承认也无用了,只得如实回答:“我等乃玉器行琼瑶斋之人。”
“那敢问贵斋,可否将我们的枫晶石还回来了?”青木使臣冷声道。被人伏击,他自是恼火,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看要赠与魔教之石可否有恙,石一旦毁了,他也难逃担责。
包围散开一个缺口,两个琼瑶斋的人到灌丛里抬箱子出来,然后置于众人面前,当众启箱。箱子开启,众人惊呼,里面的石块早已在打斗中被不慎震碎成几瓣。
青木使臣气得眼前发黑。兵马司首领看了,自知这事兵马司管不了,忙遣人入宫禀报,又让人扶了重伤的使臣去附近找医馆。这时,又有两个使臣从马车里抬出一个木箱,奇怪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不等琼瑶斋的人出声,几个青木国的人就已上前拆开木箱,里面的碎石也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览无遗。那领头使臣就气得面红耳赤,只是碍于使臣修养才没有指着他们鼻子骂,“你们是想用你们的碎石换我们的整石?”
琼瑶斋的人无言以对,更不敢多说,生怕言多有失。
“进宫!我们要进宫见君上,让君上评评理!”青木使臣道。兵马司的人见到这一幕,便立马调转马头带他们到宫城去。领头使臣却是直视着琼瑶斋的人,道:“不急,先去琼瑶斋把他们主子找来,要进一起进。不然谁能保证这短短几时内,他们那狡猾的主子就不会逃到哪里去了。”
齐顺左等右等,却等来了满面怨气的青木使臣和兵马司。当他听闻那队人马竟是青木使团时,又是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前后一想,他愈发肯定他们是被那聚钰阁设计了!只无奈他们竟就这么上了套,如今这青木使团手中人证物证俱全,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只得被押着入宫。
“必不能让聚钰阁好过!”齐顺在心中咬牙放出狠话,可越到晖阕门,他心里越是七上八下得厉害。
东方即驾,天边只剩几颗疏朗的星。顾檐礼已经在谨慎殿里坐着,边揉眉心边喝着提神的酽茶,心下却是思如泉涌。他一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间就已压上一块巨石。
琼瑶斋先是劫了青木使团,青木便已然感受到了轻视。如果说这一举动是被逼无奈,那为何他们将整石劫走之后,还要费劲将碎石换上去?自是因为他们想让青木使团以为枫晶石并未被劫走,从而继续赶路。
可之后呢?饶是最愚钝的人也能看到问题所在。若是青木使团不开箱查验的话,便会带着这么一箱碎石到魔教去,然后当着魔教众人的面,把箱子打开。所引发的后果不言而喻。因此,青木使团想到这层,再多想一些的话,他们就会想,小小琼瑶斋哪来的胆子敢劫一国使团?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
青木国破天界之例,送石向魔教示好,本就冒着极大风险,翌国首当其冲。青木国难保不会觉得,是他在背后设计,一面打击青木与魔教关系,一面借青木之手羞辱魔教。
此事一旦传出,青木与魔教,谁也不会想息事宁人。
他已命人封锁了消息,见武丞棋来了,才微微抬了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