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公主怕他恶人先告状,于是赶紧写了自辩信,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的。”
小八爷躺在浴桶里,水面上飘着艾蒿、兰草和薄荷。听着屏风外头姚法祖的声音,小八爷把脖子往水下埋了点,将辫子全部打湿。
“喀喇沁真是,坏的不是一个,从杜棱郡王往下都有些拎不清。”胤禩一边往头顶上拍水,一边嘟囔,“法祖,今年往喀喇沁送赏赐的人咱们可认识?让人将东西先送三姐姐那里。让杜棱郡王那家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去公主跟前提货。”
这种埋汰人不吐脏字的风格,可太八爷了。姚法祖点头,保证将这事办妥了。小八爷站在浴桶里,解开头绳,往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打上皂角。每次看诊之后回宫之前,他都要用皂角洗过一遍。
病气,或者说病原体,是真的会附着在体表和衣服上传播的。
小八爷继续洗,姚法祖就继续说:
“靳辅的病已经大好了。二月里上奏要修南河的堤坝和大桥,皇上已经恩准。陈潢官升一级,代靳辅下河工,也算否极泰来、春风得意。”
小八爷正在跟自个儿的长头发作斗争,但依旧闷闷地问:“于成龙这回没再说什么吧?”
“于振甲如今跟靳辅惺惺相惜呢,他在直隶总督任上,跟着靳辅、陈潢一起勘察河道去了。”
小八爷抓完头发,洗掉上面的泡泡,可算是再次能仰头吐气了。“他们此前就是在京中闲的,靠想象和理论争得你死我活。就应该统统扔外头工地上,现实中麻烦多得去了,哪有功夫内斗?——对了,戴梓在火器营做得怎么样?”
说到靳辅陈潢,小八爷就想起戴梓来了。戴梓跟靳辅陈潢的情况类似,都算是搞技术的能臣,但因为左右逢源的功夫不够,或者对朝堂倾轧疏于防范,因此落难失意,最后被小八爷捞起来的。
“火器营的消息轻易传不出来。”姚法祖道,“不过我手下的人经常看见戴梓在自家宅子门口做吃的。烤红薯、烤肉串、梅菜夹饼……有回还烤了只鸭子,香气飘出了两条胡同,不比便宜坊、全聚德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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