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音将他抱了起来。
燕澄朝未断的话音扼在喉咙里,瞳仁震颤。
很快的一瞬间,李嗣音很快就放开了他,他不过被她抱在怀里离地了两三秒的时间。
李嗣音跳开身形,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笑着,“厉害吧!本公主如今力气可大着呢!哼,别老想着本公主只会娇滴滴。”话说完了,她转身脚步轻快地走了,看背影心情十分张扬。
燕澄朝站在原地回神。
几分钟后,他浑身通红,臊意布满脸颊,拿手掌盖住了大半张脸。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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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赵闵背着个药箱,满面喜色走得虎虎生风,刚一踏进太医院偏殿,便连连嚷道:“公主,世子!有药了,解蛊的药有了!”
闻讯赶来的李嗣音和燕澄朝皆面露诧异。
燕澄朝率先开口:“赵太医且细说,这药服下本世子与九公主身上的蛊便解了么?”
赵闵终于从刚制出药的激动中恢复过来,他笑着摇了摇头,“老夫哪有那等本事,如今制出的这枚药只是能缓解蛊毒的症状,遏制其蔓延,想来公主和世子服下后症状应当会有所减轻。”
两人听完,心头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赵太医,”
李嗣音问道:“不知这药服下后可有什么副作用?”
“不敢担保完全没有,但老臣保证,即使有副作用,太医院也已尽力将其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内。便是这药无用,对公主和世子身体的伤害也仅有一点点。”赵闵恭谨答道。
就算九公主不说,他赵闵也不敢随意给这两位用药,当初夏元帝的警告还历历在目。不过幸好幸好,如今总算研制出药来了,两月之期有交代了!
“既如此,那便请太医用药吧。”李嗣音笑道。
赵闵连忙从药箱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赫然是两枚乌黑滚圆的小药丸。李嗣音和燕澄朝盯着这药丸瞧了几眼,片刻就着丫鬟小厮端来的水吞服了。
药丸下肚,两人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化。
赵闵摸摸下巴的胡子,只笑眯眯地让二人待着便是,毕竟是第一次治这同生共死蛊,他也不敢确定究竟功效如何。李嗣音和燕澄朝只当是吃了一味普通的药便是。
次日起来。
李嗣音并未察觉出有什么变化,燕澄朝却发觉,自己周身的力气似乎回来了。为求验证,他特地跑去医署,替太医们把晒好的药材搬入库房——一袋药材重一百八十斤,往往要两三个人一块抬着才搬得动。
燕澄朝却一人就将其搬起来了。
这说明他的力气当真回来了!燕澄朝喜不自胜,连见了李嗣音想起前些日子出糗的事儿都不计较了。
他从医署走回偏殿,悠哉悠哉地往厢房门一靠,嘚瑟道:“九公主,本世子的力气回来了!”
“那还真是遗憾,”
李嗣音此时正坐在大厅中逗着阿梨,眼神未挪半分,闻言唇角微翘,语气隐带促狭,“不然,倒是还可以让燕世子再体验一把公主抱的滋味。”
“你……!”燕澄朝闹了个红脸,腾地站直,“本世子不跟女子计较!”啪地一下把厢房门关了。
李嗣音乐不可支。
制出的解药对蛊有用这事儿让太医院众人都好生高兴了一番。
李嗣音和燕澄朝尤甚。
他俩被拘在这太医院中,早就待腻了,如今服了那药症状有所缓解,便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提出解禁这事了!
只是提出解禁这事儿,燕澄朝不好提,李嗣音心知肚明,想着中蛊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无妄之灾,燕澄朝也怪无辜的,于是便自己打算把这事儿跟夏元帝提了。
夏元帝不大同意,“小九,你身上的蛊毒还未完全接触,怎好出去玩耍?安心待在此处解蛊便是。”
李嗣音老大不高兴,“父皇,您看这蛊在儿臣身上都这些时日了,不也没出什么事么?况且如今儿臣和燕世子都已服下了太医院研制的解药了,症状亦有所缓解。那程英都说了这蛊不过是让人性命相连,感官相通,儿臣和燕世子只要注意些,断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见夏元帝还是不肯松口,李嗣音开始耍赖了,说什么都要回公主府去,日日被拘在太医院太无趣了。
被她闹得头疼,夏元帝无奈,只得同意了。
其实夏元帝在心里,也隐隐知道自己无法拘着他们太久。且不说李嗣音,就说燕澄朝,毕竟是镇远侯的幺子,以解蛊为名留了这么些时日已是足够,再久些大抵就要伤君臣感情了。
得了夏元帝允诺,李嗣音十分开心,第二日便早早起来收拾东西,预备回公主府去了。
燕澄朝自然也很快知晓了允他们出宫的消息,侯府的马车早早地就候在宫外来接他了。太医院门口,李嗣音和燕澄朝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