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被燕澄朝笑得恼火,甩开燕澄朝搭在他肩上的手,“别笑了,真有这么好笑?这跟九公主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
燕澄朝被李嗣音的缺德主意笑得眼角沁出泪来,见秦简实在羞恼,这才止住了笑。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简的肩膀,“秦简啊,日后同小爷出去混,多吃饭,少说话。”
秦简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意味,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语气凉凉道:“燕世子,别忘了前几日你掰手腕可是输给了我。”
燕澄朝顿时面色一囧,都是那蛊闹的,若是知道自己是因为中了蛊,他才不去找秦简掰什么手腕,丢人。
他没再提这事儿,转而和秦简聊起旁的事情来。
临走时,秦简问他,“还有一月学舍的末考便要开始了,据说此次末考陛下会亲临,澄朝你先前为此准备了许久,如今告假了,岂不是去不得了?”
燕澄朝想了想,陛下曾在御书房允诺李嗣音,若半月后蛊仍未解开,会放他们离开。末考一月后才开始,应该还来得及参加。
便对秦简道:“无事,此次末考我定会参加。”
秦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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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音从御花园赏花回来后,就见到燕澄朝站在他厢房门口,看着她道:“九公主,秦简先前口无遮拦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李嗣音顿了顿,眼风扫过,“燕世子在说什么?本公主听不懂。”
燕澄朝笑了笑,“今日那只名唤‘阿梨’的猫,是你放进来的罢?”
秦简怕猫的事,除了他家里人和燕澄朝这些玩得好的朋友,知道的便只有李嗣音了。
见已经被识破,李嗣音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必要,缓步行至自己的厢房门口,“是又如何,燕世子莫非是要来问罪我?”
燕澄朝素来看不惯她心眼小,此番为了他朋友过来与自己虚与委蛇一番,倒也不是没可能。左右她在他心里便没什么好印象。
燕澄朝却摇了摇头,“先前是秦简等人先冒犯九公主,是他们不对,九公主报复一二也是应该的。”
李嗣音手扶住门框,侧过头看向燕澄朝,“那你如今过来替他道歉作甚?”
燕澄朝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在这沉默的空当里,李嗣音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咬牙出声道:“所以燕世子是怕本公主还没报复够,日后给秦简使绊子?”
她冷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看来我李嗣音在燕世子眼里还真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殊丽的脸上勾起微弯的弧度,“巧了,本公主如今就看秦简不顺眼了,就是要报复,燕世子又能奈我何?”
话落不再看他,径直进了厢房。
“朱砂,关门!”
朱砂应了一声,关门时还恶狠狠地瞪了燕澄朝一眼。
燕澄朝倚在门框上,慢慢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大门紧闭的厢房,头一遭觉出几分无措来。好像,这次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这次分明是来替秦简道歉的,怎么又和李嗣音闹得不愉快了。若李嗣音当真是那般计较的人,那他这个日日与她作对的人,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她向来是出了气便作罢,不屑于耍那些心计手段。
燕澄朝抱臂盯着房门,面容纠结。
难道这次真的是他不对……
他在门外徘徊了半晌,却拿不准该如何处理此事,只好先回了自己厢房。
怀竹见他眉间郁郁,问道:“世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与秦公子吵架了?”自家世子刚去见了秦公子回来就不开心,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燕澄朝看他两眼,摆了摆手,“无事,不必理我,你去做自己的事便好。”
怀竹一头雾水,见燕澄朝确实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不再管他,专心做旁的事去了。
燕澄朝坐在桌案前,思绪纠结,莫非当真要他去给李嗣音道歉么?李嗣音从前跟他作对这么多回,怎么没见她这么敏感过?他没说什么吧?他没说什么啊!好吧,要是哪天自己被李嗣音误会成睚眦必报的小人,好像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
难不成真要去给她道歉?
他们可是死对头!他燕澄朝就从来没跟死对头低过头!
燕世子独自在寝室翻来覆去。
……
李嗣音回了厢房后,很快便将方才因燕澄朝而生气的事抛之脑后。虽这一月是在太医院治蛊,可公主府中的大小事宜仍需她过目,这不,丹青每日便负责将府中的各项册子带进宫来让她定夺。
剩余时间,李嗣音便都花在了处理册子身上。
晚间用膳时,两人照例坐在一张长桌两侧。燕澄朝慢吞吞地吃着饭,间或不经意地瞥一两眼李嗣音。李嗣音似乎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只面色如常地继续用膳。
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