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剪阳的遭遇传到了陈父的耳朵里。
事情发生之后,警察也找到了身为受害者的陈剪阳,他们向陈剪阳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告诉陈剪阳,他们会把这件事通知到他的家长那里。
这是警察固定的办事流程,陈剪阳无法拒绝。
陈父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陈剪阳的住处,想强行把陈剪阳带走。
当时叶衔雨也在陈剪阳的房间里,陈父破门而入的气势直接把她吓傻了,她还以为进门的人是什么强盗。直到陈剪阳跟这个人争吵的时候叫了一声“爸”,叶衔雨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居然是陈剪阳的父亲。
两人爆发矛盾的原因非常简单,这个男人想把陈剪阳带回家去,而陈剪阳不愿意。
叶衔雨不得不承认,陈剪阳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有沟通障碍的神经病人。他在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口出狂言。在这个男人面前,陈剪阳的这个毛病表现得尤其明显。
在男人开口让陈剪阳跟自己回家之后,陈剪阳就开始发火了。明明可以先谈一谈,先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告诉那个男人,但是他就是突然暴怒,开始歇斯底里地跟那个男人嚷嚷。
那个男人的语气很平静,跟陈剪阳说的第一句话甚至算得上和蔼。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叶衔雨内心是向着陈剪阳的,她也想不通陈剪阳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反应。
陈剪阳发疯时,那个男人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默默看着,时不时说一句半句反驳陈剪阳的话,就会引得陈剪阳的情绪更加失控。
男人的态度和语气都很淡漠,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寸步不让。
作为一个旁观者,叶衔雨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照两个人这样的性格,他们永远不可能完成这次沟通。
“喂,你冷静一点。”一直站在陈剪阳身后的叶衔雨上前了一步,拽了拽陈剪阳的衣服。
陈剪阳终于停下了那“单方面”的争吵,他回头看了叶衔雨一眼,压抑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今天你先回去吧。”
陈父这时候才认真注意起叶衔雨。
他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剪阳房间里的第二个人,但一直没当回事,只看了叶衔雨一眼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逆子身上了。
现在,听到叶衔雨出声,他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人。
房间安静起来之后,叶衔雨反而觉得更尴尬了。陈剪阳的父亲看向了叶衔雨,叶衔雨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你们有事情的话,可以好好沟通,这么嚷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其实并不是非常好,如果让邻居听到了,其实还挺尴尬的。”叶衔雨说。
在叶衔雨说话的时候,陈剪阳的父亲在一直盯着她看。
这种审视让叶衔雨觉得不舒服,她直视陈父的眼睛,礼貌地问:“您说对么?”
“你叫什么名字?”陈父突然问叶衔雨。
这个问题不知道哪儿不对,反正又让陈剪阳不爽了,他又炸了,质问自己的父亲道:“关你什么事,你那么趾高气昂地问这个做什么?”
“我叫叶衔雨,是他的同学。”叶衔雨拽住陈剪阳,然后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陈父在听完这个名字之后一直盯着叶衔雨看,叶衔雨不得不觉得这个人也不正常了。
“您有话要跟我说吗?”叶衔雨强忍着不适,问陈父。
“没有,”陈父说,“可以先请你回去吗?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我的儿子讲。”
叶衔雨不知道该不该走,她看了陈剪阳一眼,陈剪阳对她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叶衔雨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陈剪阳,这话也不知道是跟陈父说的,还是跟陈剪阳说的。
……
在叶衔雨离开之后,陈剪阳像是用完了力气,也不吵了,也不闹了,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女孩是你的朋友?”陈父问陈剪阳。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了?又要去考核一下人家了?看人家够不够格跟你家人做朋友?”陈剪阳冷声反问。
“她是我们公司的特级客户。”陈父说,“就在你问我要人的同一天,我们公司给她安排了两个保镖。你要保镖的原因跟她有关吗?”
“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陈剪阳瞥了陈父一眼,“你已经拒绝了我的要求,现在又热心什么?关心客户吗?但是关心客户做到这种程度是不是过分了?你刺探人家的隐私合适吗?”
陈父冷眼看着陈剪阳,继续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啊。”陈剪阳说。
“我说的可不是她是你同学那么简单。”陈父说。
“那你想说什么?说她是著名企业家张望君的孙女?”陈剪阳冷笑道,“我又不是不上网,这点事还需要你来说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