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在人(1 / 2)

景书的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屏气凝神看向褚西沉,似是想看看他是何种态度。

南元民风在列国之间并不算开化,这等女子当众示爱男子的做法更是罕见,尤其是这主动求爱之人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更是绝无仅有。

阿巳回过神,将手中吃剩下的酥饼静悄悄地放进嘴里,无声地咀嚼,想让自己显得不像在看戏。

但实际上这的确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出好戏。

褚西沉若是想在南元低调为人,此事一出,他不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这酥饼最后一口有点太干,险些噎住阿巳,她赶紧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缓过来。

步荷关切地拍拍她的后背,双眼却始终注视着面前二人。

与步荷的忧心忡忡不一样,阿巳想到的是……九公主的母妃萧贵妃可是西北萧家的长女……

而且九公主这女子美丽端庄,又直率勇敢,有自己的人性之美,若是与褚西沉联姻,从褚西沉的角度来看,不失为一桩美事。

上一世景书也是一路追逐褚西沉,原因是猎场围猎时,景书为了追杀猎物险些落马,褚西沉刚好在附近便用手中的重弓支了一下,算是救了景书一次。

在那次之后,景书便芳心暗许,也是闹得整个宋京皆知,但是景书最后去往兰隋和亲,嫁给了小她十二岁的兰隋皇帝。

就在阿巳在猜测褚西沉会如何化解尴尬之际,只见他并未起身,而是在原处坐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多谢九公主抬爱,齐某心有所属。”

空气似乎凝固了,有些保守派老臣坐在席中,铁青着脸,听闻这番对话的几乎生气到捶胸顿足。

谁知竟传来景书爽朗的大笑,很是大气地注视着褚西沉:“齐安,那有何妨?人心易变,我会等你。”

景书正欲继续说些什么时,只听有人突然高呼:“有人中毒了!”

原本看戏之人闻声开始坐立不安,开始检查自己面前的食物是否有毒。

只见那坐在席间的胡姬已经满脸满身起了红疹子,整个人倒在了桌案边有些虚弱,她的兄长正在一旁照看,一边向众人解释道。

“这是小桑的老毛病了,兴许是食物中含有核桃,她平日里若是不小心食用核桃便会满身红疹,修养几日便没事了,打扰了贵人们的雅兴,这厢赔礼了。”

不多时,郎中来了,三个小厮一起将胡姬扶走了。

这样一个小插曲,打断了景书这段真心实意的自白,贴身宫女将她恭敬地请回了座位。

眼下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菜已过九道,也恰好到了散场的时间。

这晚胡姬被连夜带回了寓所,因为听说那红疹长得密密麻麻很是吓人,需要回去抹药静养。

刚一散席,景书起身正欲过来,褚西沉便匆匆带着阿巳和步荷走了,步荷与胡狄同乘另一驾马车紧随其后,阿巳和褚西沉还有猞猁一单独坐一驾。

“你如何知道胡姬吃了核桃会出状况?”

马车内光线晦暗,看不清褚西沉的面容,却听到他的问话。

阿巳一听,便知他对这件事感兴趣,轻笑一声,陈述道:“并非我知她对核桃过敏,而是她自己也知晓,若今日入了齐府,便才是真正的死路。”

阿巳原计划是借廖舒云之手将胡姬阻挡在齐府之外,但偏巧在恭房附近遇到胡姬,才知胡姬也心知其中的利害关系,阿巳替她想了破解之法,只不过要稍微受点罪。

忽而想到了什么,但是马车中光线太暗,阿巳便吹燃了火折子点了一盏油灯,刚好能挂在车顶。

她将手中之物借着光线,呈现在褚西沉面前,一个小竹筒躺在她小巧的掌中,正是今日临渊阁塞给她的,里面紧凑地塞了一张字条。

“这是临渊阁给我的新任务。”

她如实说道,直接将那竹筒中的字条取出,上面空白一片,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中的液体在纸上滴上几滴,用手指涂抹均匀。

过了片刻,上面的字迹缓缓浮现……

猞猁在褚西沉腿上睡觉,褚西沉也在闭目养神,没有对她纸条上的内容表现出任何兴趣。

“不想看看吗?”阿巳将字条微微折叠,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你自己决定便好,你我的利益还没有冲突,”褚西沉睁眼,垂眸看向猞猁,抬手捋了捋它耳朵上的绒毛,补了一句,“至少现在没有。”

褚西沉向来如此寡言少语,阿巳也觉多说乏味,正好马车疾驰,头顶上灯光摇晃惹人眼花,她便起身吹灭了,半倚着后背的软垫,稍事休息。

正当阿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耳边忽然响起褚西沉的声音,如清风过松林,“今日……你干得不错。”

阿巳懒怠地掀了掀眼皮,问道:“你指哪方面?”

“箭术,临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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