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鸟为他斟上一杯茶,道:“可是寒江天是知道开启黄泉岛的真正时间啊?”
“是啊,所以他不会去呀,我这才要帮他去呀。”西楼沉月饮了口茶,道:“手下人都要去,寒江天如何能不去?他只能被挟裹,被逼白跑这一趟。”
“你真是无聊,哼。”芙蓉鸟噘着嘴,道:“你还是没想出杀风寂星的办法吗?”
“哎——”西楼沉月的叹气声沉如千尺瀑布坠下,道:“风寂星的确怪得很,当年他到底凭什么那般有恃无恐,敢去招惹紫薇七君?如今我几次下手,他皆是毫发无损,怪了怪了,芙蓉鸟,你想得明白吗?”
芙蓉鸟紧皱双眉,怔怔看向悠闲倒在躺椅中的人。
西楼沉月笑道:“这样直视,很不礼貌哦。”
“哎,我只是想起,主人已经很久没叫过我眉儿了。”芙蓉鸟叹道。
西楼沉月身子微僵,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芙蓉鸟这个名字吗?”
“嗯……”芙蓉鸟犹豫着,道:“哎,算了,反正是个名字,你随便叫吧!”
林遥再回金陵的这一路,披星戴月,几乎可以说不眠不休,以至于谢玉怀在城外路上见到她时狠狠吃了一惊,道:“你是林遥吧?你怎么成这幅鬼德行了?”
“哦?是神医啊。”林遥停下急奔步伐,看向眼前风采依旧的谢玉怀,勉力露出个笑脸。
谢玉怀忙摇头摆手,道:“你别笑,你这个鬼样子,笑起来更吓人,哎,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病?看在你这般惨的份上,就就不收你钱了。”
“多谢神医好意,我……”林遥说了几句话,便咽喉干涩的疼痛,抿唇狠狠咽下一口唾沫,道:“我只是有急事,太赶了以至于疲惫而已,无事。”
“有急事啊?那我不耽搁你了,你去忙吧!”谢玉怀十分和善道。
林遥点着头,道:“好,请。”她刚迈出一步,突然想到什么,道:“神医,你……你要去杭州吗?”
“是啊,我……”谢玉怀话音一顿,想到不知逃去何方的师弟,只能叹气。
林遥道:“好,请。”与谢玉怀告别,她大大方方走进金陵城,前往桂花山庄。
小甜开了门,见到她那憔悴模样狠狠吓了一跳,惊讶道:“你怎么这样啊?”简直就像是被晒死的野草。
“我……”林遥刚张嘴,听到琴笛合奏之音,道:“风寂星也在?”见小甜点头,她道:“好,多谢。”她循着琴笛之音前往,就见廊上,奚乐正在抚琴,见到她来,惊得连抚琴都忘了。
音律已停。
风寂星起身看她,道:“如此模样,又是自杭州归来,嗯,你已知答案了吧!”
“是。”林遥怔怔看他,道:“大叔,我向你借一物。”
风寂星瞥见她拿在手中的那柄红色苗刀,心领神会,道:“哦?借什么呢?该不会是要借我项上人头吧?”
“哈。”林遥失笑,道:“大叔开玩笑了。”
“我知道,你是想借美人刀,只是见你这模样,故意逗你而已。”风寂星拿过桌上森白骨刀递给她。
林遥忙伸手接下美人刀,却舍弃刀鞘,道:“大叔,我会尽快还你。”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风寂星将玉笛放进如云袖中。
林遥轻轻颔首,迈步进屋,不过半盏茶时间,就背着那个装了父母白骨的青布包走出来,看向站在风寂星身后的奚乐,道:“我去杭州一趟,保重。”
“林遥?”奚乐见她转身大步就走,眨眼间便消失在廊上,奇怪道:“林遥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已舍弃了美人刀,怎么现在又要借?而且她那个样子……她是受了什么打击不成?”
“自然是受了打击。”风寂星笑道:“你想知道?那不若前往杭州,一见便知,而且……她应该很希望你去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