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会努力在还完恩人的债后死掉。”
太阳落山时,晚饭开始了。
李莲花现在已经接受白粥腌鱼作为主食了,他执箸准备开动。坐在对面向来吃饭像是背后有狗追的张忍冬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出神。
他轻咳一声,“鄙人稍有些姿色,但不至于秀色可餐的地步吧。”
她不反驳,指了指他的耳侧印记。意思是她在看碧茶之毒的标记。
碧茶之毒发作常显化为五感丧失、嗜睡发冷,还有就是耳朵外侧有竖着排列的三个黑点。耳朵外侧……三焦耳穴……三焦耳穴!是了!
她拔腿飞奔向大罗宝殿,他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不明所以,“先把饭吃了,我好刷碗啊!”
她头也不回,李莲花叹叹气,无奈地将她那份端回厨房架在热水上,维持吃食的温度。
张忍冬跟镇上肉铺的古大娘数钱一样,刷拉拉地翻找着书籍,也没了平时爱惜的习惯,找过但没找到有用内容的书都被七歪八落地扔在一旁。
她一边埋头翻找,一边念念有词——三焦耳穴,血液灌注外显处,那定是血液出了问题。他的内力压制了毒性,但毒依旧在体内蛰伏,藏匿于血脉。血,三焦耳穴。
李莲花吃完收拾好碗筷,进来看见的就是她坐在一堆半人高的书里,旁边是放书的箩筐,四周散着书籍,跟天女散花似的。
他弯腰,好脾气地将她扔在地上的书挨个捡起来,小心地将折痕掖平,又规矩地码回箩筐里。
“有了!”
她指着手上的书,朝他喊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就是觉得她面容生动起来。
她将书递给他,他伸手接过。
“毒伤于阴血,血毒相搏,浮游于三焦,点点如墨,三为最。毒血者,轻者服药解之,重者血脉转寰。然换血者众,存人寥寥,辅以云铁所制细针,蒸用,或可一试。”
他读完,瞧了瞧破旧的书壳,把书递了回去,“这何年何月的药籍?作数吗?”
她瞥了一眼他,他读出她眼里的嗔怪。
“药籍里未说云铁是何物,应该不是什么珍宝,我明日下山问问。”
云铁啊,云铁确实不是什么珍宝,他曾经有一把剑那么多的云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