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家入硝子礼貌的弯腰告别，五条悟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悟，不可以留宿在女生的房间，跟我走。”夏油杰一把将他拽起，半拖半拉的把人带出去，“老师，我们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老师这里好舒服。”五条悟垂死挣扎。
夏日晴也倚在门上，“拜拜，今天辛苦你们了。”
送走学生们后，她坐姿随意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来信息显示人是2号。
【你走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夏日晴也：【嗯哼。】
对面迅速回复：【……在哪？】
夏日晴也：【东京高专，不要过来，周末我会回去一趟。】
对面没有再回复。
夏日晴也放下手机，站起身朝浴室走去，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她□□着走进浴室，打湿头发，放松的躺在浴缸中闭目。
她很早就不再跟咒术界接触了，这一次会答应夜蛾正道的邀请也是因为那个预言。
那个人，将会在不久后，在这个学校出现。
已经多少年了？
她不记得了。
甚至连那个人的面貌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只有那个执念在影响着她。
*
“杰，我的六眼对她完全不起作用欸，连她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我已经对她感兴趣了。”一进到夏油杰的宿舍，他就熟稔的直奔冰箱横扫甜品，一口吃下一大勺巴斯克芝士蛋糕，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这个怎么一点都不甜，真难吃。”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吃甜到发腻的东西吗？”他不太爱吃甜食，甜食吃过后总感觉有些微的苦味，他讨厌苦，平时吞那恶心的咒灵就已经够糟糕了。
“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连五条家也？”
五条悟蹙眉，下一秒又无所谓的展开，“有人在帮她清除痕迹，不过也没关系，在我们眼皮底下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认同。
“说的也是，不过，悟，你是怎么看老师的？”
几口解决完一个六寸的蛋糕，五条悟意犹未尽的又掏出了一个形状绝美的大福，语气中是毫不在意：“只要不是烂橘子那边的人就行了。”
夏油杰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五条悟似乎对夏日晴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窃喜，他面不改色的说：“我明白了。”
五条悟：“？”明白啥了？
有点搞不懂挚友在想什么，不过他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没有过多在意夏油杰奇怪的话。
接下来的日常基本上都是：上课——挨打——复盘——下课——上课——挨打……
家入硝子被这操练折磨得苦不堪言。
而另外两个同期竟然乐在其中，从一开始的单方面挨打，到如今的能接个几招再挨打，进步简直神速。
连夜蛾正道看了都会震惊的地步。
连连感叹人果然只有在绝境中才能快速成长。
周五，夏日晴也独自离开高专。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偷偷摸摸的跟在她身后。
夏油杰汗颜：“我们为什么要跟踪老师？”
五条悟理直气壮：“你难道不好奇老师去哪里吗？”
夏油杰纠结的皱起眉：“不太好吧？”
五条悟撇嘴：“杰明明超想去的吧？脸上的表情出卖你了。”
“……小声点，别被老师发现了。”被戳中的夏油杰连忙转移话题。
东京地段繁华，高楼大厦一栋紧挨着一栋，街道人潮拥挤，红绿灯下面停了看不见尽头的车流。
夏日晴也进了一家蛋糕店，余光注意到从学校开始就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两个小尾巴，小尾巴自以为藏匿得很好，在看见她久久没有出来后小心翼翼的进了蛋糕店。
店员在看到他们后眼睛一亮，“客人，这是刚刚那个女士给你们点的甜品，请慢用。”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从双方眼睛里可以得出：他们被发现了。
*
狭窄的小巷里，昏暗的灯光只能微弱的照亮地面，空调外机的水时不时的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
踩过积水，夏日晴也在一栋稍微新一点的房子停下，从包里摸出钥匙，门开后是阴暗无光的楼梯。
楼道灯坏了，房东还没来得及维修。
整栋房子都散发着潮湿的味道，她踩着楼梯上了楼，钥匙入孔的时候，房间里有跑动的声音。
“姐姐！”门开后，探出一个海胆头，白皙的小脸蛋上是激动的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