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胆一些猜测,联想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不是吗?没准能歪打正着呢?”
嘴上这么说,可这事也不是毫无依据。只是洛晏提取的信息有些从剧情里来,她无法说清楚给姜寂洲听。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除了引魂灯之外的问题。
陆十六为什么没有被种雪花印?
她被种可以用意外来形容,这没什么好说的,也找不出任何不合理之处,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她本身就是一个bug。但陆十六不一样,他是剧情里的一环,相比于姚镜双这个尚算陌生的人来说,陆十六才是推动贺长翊非要抓到黑雪鬼衣的原因。
文中姚镜双和陆十六都是下船就被发现种了雪花印,她虽然是bug,但从四方镇出来后,她没有要改变什么,顺其自然跟着主角团。
按道理不该影响原来的剧情线,但剧情就是变了。而她和陆十六在船上,只见过两次。一次是船上吃饭,一次是那晚遇到黑袍人。接着他们就落到了松台山。
然后姜寂洲发现了她身上的雪花印。
若是只凭借这一点,当然还无法锁定。还有一条。
少女抬手忍不住挠了挠头发,方才胡乱拢住的低马尾又毁在她自己手里,“他的令牌上有幻梦草,幻梦草能短暂使人昏迷。那些被种雪花印的人都毫无知觉,就是因为这个。但我没有,我不一样。从四方镇来到松台山止,我除了真的睡着,所有事我都记得。”
“我猜,有可能是黑雪鬼衣根本来不及用幻梦草。”
姜寂洲打量她,暖黄的符火下,少女的轮廓很柔和,说起事来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虽然是猜测,她却有一副自信的模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她,洛晏反倒有些不自在,“怎么了?你要是觉得我这是傻瓜理论,其实也很正常的……”
姜寂洲微微摇头,唇角倏然绽开一抹笑意,像是被她的话逗笑,“不会,我觉得有点道理,可以一试。”
经过这么一番,牢房里安静尴尬的氛围倒是活跃不少,连同洛晏心里的压力都在无形中被慢慢消解。
姜寂洲在身边的真好,洛晏心想。她回到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困意很快拢上来。
她抱着书昏昏欲睡。
“姜少侠,长……”洛晏顿了顿,“子衿姐姐他们会来看我吗?”
贺长翊好像怎么称呼都怪怪的,再者直接提贺长翊的名字难保隔墙有王溪,她直接跳过。
刚岔开话题,到现在她还惦记着引魂灯的事。
少年侧目,黑漆漆的眸子凝着她,轻笑道:“你想见她?”
洛晏点点头又摇头,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我也想见贺少侠,想见姚镜双,想见陆少侠啊……”
他倒是没多问什么,“我会告诉他们,现在我们全住进了宋府。贺兄身体不稳定,尚需人看顾,若他不能来,你也不要太难过。”
“我为什么难过?”洛晏有些不解,讲了这么一会儿,心里头轻快了,她精神也有些松懈。
她回到床上抱着稻草枕头,看着姜寂洲模模糊糊的脸问道:“姜少侠,明天……你还来吗?”
少年抱着手看她,眉梢微微一动反问:“你不是想见赵姑娘他们吗?”
“嗯?”洛晏语塞,片刻又道:“……可我也没说,不想看见你啊。”
姜寂洲垂下眼睫,“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宋玉瓶和钮婆如今对你虎视眈眈,我们总要让人陪着你的。”
“谢谢……”少女咕哝着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不过一会儿,少女梦呓一般,说了句话:
“姜寂洲,有你在真好……”
少年停了好一会儿,意识到她是真的睡着了。毕竟清醒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还是一口一个姜少侠。
直到此时,少年浓密的睫羽掀起,才冷冷地看向牢房四处,一只一只从稻草里爬出来的纽扣蛊,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念了一个诀,符纸燃起透明的火焰从他指尖飞出去,像一条透明的火龙一口将那些纽扣蛊吞噬。
“噼啪、噼啪——”
纽扣蛊化成白灰。
片刻之后火焰沉陷,四周重新变得安静。
少年走到一颗纽扣蛊齑粉旁蹲下,食指指尖抹了一点再用拇指轻轻捻开,一道细微的像丝线一般的白色从里面溢出来,缠绕上他的手指又慢慢散开。
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寒光乍起,像薄冷的剑刃,
“原来是这样。”
同一时间,宋府。
钮婆双手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寒针扎中,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掀开衣袖。双臂只见浮现密密麻麻的血点。
她眉头紧皱,难以置信:“我的蛊死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