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的魂魄回来复仇了?!”
钮婆默了片刻摇头:“不可能,当年她的魂魄早就封起来了,何况府中到处都是符,她怎么敢出现,肯定另有其人!”
默了一会儿,她反问道:“你确定,那个剃头匠已经死了吗?”
宋玉瓶点头,“自然!那日暴雨如瀑,青莲河水位上涨,临州城发水灾。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跌进去,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
“若是真让他侥幸活下来了,他那样暴躁的狗脾气怎么可能会等这么久不来报仇?”
他语气笃定让钮婆凝思片刻,她捏了捏眉心,“最好是!”
“那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那群小道士!”
钮婆正说时,一道火光形成一道抛物线落在院子中,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火把被抛了进来!
钮婆想起外面的法坛,转身跑了出去,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从屋里传到屋外,却也掩盖不住吵嚷的人声。
宋玉瓶喝道:“发生么事了!吵吵闹闹!”
没过一会儿,老管家闯进来,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大人,外头一群剃头匠,将宅子围起来,正闹事呢!”
宋玉瓶皱眉,“这点小事你们解决不了?!带几个人将他们赶走,赶不走直接杀了!”
他心疼地抱紧受惊的宋明,不耐烦道:“这群贱民,活得不耐烦了!偏偏这时候来找死!”
“晦气!”
管家得令又跑出去,没过一会儿他又跑进来,“大人,不成啊!那些剃头匠不知哪里习得厉害武功,咱们的人根本打不过!”
宋玉瓶捏紧拳头,好声好气安慰了宋明一通才起身一脚踹倒老管家。老管家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也不敢吱声,等到宋玉瓶出门,才敢爬到宋明身边。
一旁的侍女勾了勾唇角默默退了出去。
门外,下人来来往往打水灭火。
一道火球被抛得极远直冲香鼎而来!
钮婆施法护住法坛,瞬间意识到门外有术士,只是她来不及细想就看到稻草小人身上的血迹渐渐暗了一些,还有干涸的趋势,不再流出新鲜的血。
她眉头皱得深了些,语气有些玩味,“呵,里面居然有懂巫蛊的人?”
只是这点伎俩还远远不够看哪。
这厢,洛晏一行人正在忙忙碌碌,捣碎药材,煮药,查书。
院子里的桌上放着红红绿绿的各种药材,有瓢虫、蝎子、蜈蚣、红薯、蚱蜢……
陆十六抱着一个石臼放到桌上,姚镜双已经在旁边生好了火准备将药罐放上去。
洛晏拿着药方有些为难,只能让陆十六先将药材都捣碎。
她扶额,“子衿姐姐没说第二次的药是内服还是外用啊……”
她话音刚落,正在干活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大家都很茫然。
姚镜双感叹:“洛晏挚友,姚某受教了。”
陆十六手上动作不停,将蜈蚣放进石臼里,石杵利落地捣下去,洛晏微微探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已经很困了,竟然也被熏得头皮发麻。
石臼里的浆液呈灰黑色,带刺激性气味,毒性未知。
好歹毒的药!
这……洛晏抿唇心里翻来覆去像装个滚筒内胆,片刻,跟两人提议道:“不然……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洛晏恨啊,她只是识字,文化却还不够。
外面天已经快亮了,赵子衿去宋府捣坏法坛,姜寂洲去抓王溪。
留下三人在院子里看着贺长翊,给他用药。
陆十六眸光微微波动,“那就听,洛姑娘!”
好不容易一阵忙活,把药给贺长翊服下,又敷了一半在他前胸的伤口。陆十六和姚镜双才能趴在桌上小憩。
今日事情多,他们还得保存体力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洛晏打着哈欠探了探贺长翊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她才稍稍安心些。
她没有睡而是拿出《?厃》研究了一会儿,脑子里混混沌沌,她忍不住挠头。
洛晏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下去。对于还没自报家门的女鬼,她心情复杂。
怕她来梦里,又怕她不来……最怕的还是她乱来。
姜寂洲不在,现在只有知识能缓解她的恐惧。
盯着书看了一会儿,她反复回想找到女鬼的原因,骨灰。
慢慢的,洛晏似乎明白了找引魂灯,没有成功的原因,她的阵法缺了一个引子,像是导航需要一个目标地点一样,她也该给阵法一些指引。
可引魂灯的引子是什么?谁接触过?像引魂灯这样有灵智的神器,到底算是正生之物还是非生之物?该选用里面那个阵法?
她不禁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洛晏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