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男人正色说,“她们年华还算好,朝廷都是支持二嫁或寡居的,你喊阿婆着实有些欠打了!”
这是个只要有正当理由,女人想和离便和离,想改嫁便改嫁,意愿取决于自己的时代。
关雪卿面无表情看他,“首先我为称呼道歉,其次我看你才是真的找打。”
她问的重点是什么!他回答的是啥!可恶!又逗她。
胤禛握住她捶过来的手,使巧劲将手按在他胸膛上,关雪卿动弹不得怒了,又动脚踢他,男人又用腿压住,看她无能为力,无能狂怒,他笑了,凑到她面前得意看她。
关雪卿眯了眯眼,看他一副八面威风的样子,脑袋一热,直接就是一个以头抢头!
“嗷!你不痛吗!傻!”男人顾不上自己,紧张看她没半点红印的额头。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也就只有她了。
她轻哼,“不好意思,铁头功!”
直挺挺半点没不适的关雪卿就是个面上光!实际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好痛哦~呜呜。
胤禛开始还有一瞬怀疑她是真不疼,仔细看她眼里都有泪花花了,略微皱眉道,“男子骨头本就比女子硬,骨头外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这样撞上来你不疼谁疼,你怎地如此……”
他本想说“你怎地如此不听话”,忽而想起来她本就不愿听自己的话,哼,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便作罢,只伸手将她额头揉了又揉,看她面色舒缓下来,才收回带着薄茧的手。
关雪卿本来还想嘴硬,和他杠上一杠关于男女之间骨头谁最硬的问题,但看出他气闷,知道他又是想到之前的事儿,自己又伤了他脑袋,她便咽下了那些话,真诚自责道,“对不住嘛,你疼不疼。”
怎么不疼,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但男人嘛,逞能最厉害,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天塌下来,他都可以顶着。
看她关切的眼神,男人还在拿乔间,马车已经停了,车夫朗声道,“四贝勒到!”
四贝勒?四贝勒!关雪卿震惊看他。
偏偏男人还没察觉,看到地方了,一边遗憾路程短暂,一边准备下马车。
胤禛站在车旁,看她久久不下来,掀开车帘一看,她呆呆愣着,他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疑惑问 ,“愣着干嘛?撞傻了?快下来呀。”
关雪卿幽幽看着他没说话,得嘞!这男人又骗了她一次!
冷哼着下了车,关雪卿不理会他,只打量着这气派的顺天府。
男人一头雾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看着四阿哥终于来了,施世纶感激涕零,今儿这事儿少了他还真办不了。
原来顺天府有百姓击鼓鸣冤,京郊李慧娘状告自己丈夫,周明德。
李慧娘声泪俱下,详细说明了他是如何为何要谋杀自己亲儿,听得百姓身临其境,对周明德咬牙切齿。
可周明德是个哑巴,不会说只会比划,可急起来比划的动作连专业的人都看不懂,只会阿巴阿巴。
他把头磕得梆梆响,只能祈盼上头坐的是个青天大老爷,不要听信贱妇谗言。
施世纶也没辜负他信任,经他调查中发现,周明德没有任何动机要杀自己亲子,随着证据越来越多,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周明德没有嫌疑,这时反而是李慧娘漏了马脚,她又张口胡来,声称怀里的孩子是四贝勒的,要求他们放了她,她不告了。
施世纶没有被恐吓住,游刃有余地开始更详细地调查李慧娘的经历,发现她的确是从四贝勒府里放出去的丫鬟,也是打进府便跟着大丫鬟们在四贝勒身边伺候,离府时已经是个二等丫鬟了。
但她平平无奇,在四贝勒府一众丫鬟里也只能算中人之姿。
可她言辞凿凿,还有证物在手,甚至在公堂之上堂而皇之说出了四贝勒腚上有颗豆大的红痣!
旁听的百姓哗然!施世纶恼恨自己大意!他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这下可好了,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知道四阿哥屁股有颗大痣了,他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
他可是知道,不出几天,圣上便会找个机会将四贝勒这头衔给摘了,换成更符合身份的雍郡王。
天要亡他!
公堂上,李慧娘看着四周百姓惊讶的样子,得意地昂了昂头,以为就这样便能轻松将人给摆布了。
周明德不聋,他趴在地上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不是别的,不是羞愤自己带了绿帽,他是恼怒自己识人不清,当初媒人将李慧娘夸得天花乱坠,说她还是从四阿哥府里走出来的一等一的规矩人!体面!他只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没成想,最后竟丢大脸!
羞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