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如果不是他们将我的生辰八字告知别人,我本该前往京城,科举有名——我本该封王拜相,我是名垂千古的重臣!”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所有人——”
曲槐阳的话语越来越颠倒,神态疯狂偏执,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或者说他的思维早已被鬼怪的偏执扭曲了。
彦青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曲槐阳的一生的确可惜,如果不是命格被换,他本该前往京城,金榜题名,而不是死于无人知晓的角落,化为厉鬼。
但是彦青是不会同情他的,毕竟如果不是她道具多的话,死的就是她了。
即使曲槐阳再怎么躲避火焰,火焰也早已燃上他的身体。
“好疼......我还没报仇!我不要再死一次了......”
他立于烈火之中,忍耐着疼痛,哀哀的望着彦青,声音发软下来,在向着她求饶:“夫人、夫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你快让他撤了天雷地火,我想活着......夫人,你救救我——”
彦青没说话。
雷电还在轰隆落下。
他哀求着叫彦青:“夫人,你帮帮我,我不想死......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我解除这个婚契,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别杀我......”
张清知突然道:“彦青姑娘,不要相信鬼怪的话,他在蛊惑你。”
彦青当然知道,曲槐阳这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求饶,但是假如她真的听信了曲槐阳的话放出了他,他立刻就会杀死她。
她注视着曲槐阳,问他:“这话你信吗?”
曲槐阳连忙道:“我是认真的!夫人你相信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你放了我!”
彦青叹气,移开目光。
他还在骗人。
“夫人、夫人,你理理我啊,你别放弃我——”曲槐阳着急起来。
眼看着彦青无动于衷,曲槐阳发恨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帮我!你是我夫人你就应该帮我!你居然看着我送死——”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他双目发红的盯着彦青,死死的看着,眼中是强烈的恨意和愤怒。
彦青不看他,心绪平静。
看起来曲槐阳似乎对于彦青不帮他而难过愤怒,但这不是因为曲槐阳爱她。
他不爱彦青,他只是一开始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东西,这种情感可以归结为占有欲。
他的怨恨和愤怒,更像是对于自己所有物背叛自己的那种痛恨,与爱恨无关。
彦青对此看的十分分明,也因此不愿再看他。
困魔阵法和镇鬼符箓困住了曲槐阳整整七天七夜,天雷和地火也在不停的消磨他身上的阴气。
因为不停的输送力量,张清知的脸色愈发苍白,却还是坚持着继续维持阵法和雷火之术。
这方面彦青帮不上忙,只能尽量准备饭菜让他不至于累倒。
在第七夜的时候,曲槐阳的阴气终于将被雷火之术消耗殆尽,他的痛苦惨叫渐渐变得微弱,魂体的力量也在变得透明,像是随时都可以消散。
曲槐阳立于阵法内燃气的火焰之中,魂体透明。
一直到最后的时刻,他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是死死的盯着彦青,执着的看着她,眼中是刺骨的刀子,恨意与执念交织。
雷电闪烁,地火燃烧。
在天雷和地火的消磨中,曲槐阳的魂体一寸寸的消散,他不声不响,只是注视着彦青,一点点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一切终于结束了。
阵法的光芒归为无形,天雷归入云端,地火回归地下,张清知放下手,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张清知!”彦青惊愕的叫了一声,连忙上前。
她查看了一下张清知的情况,发现他只是力竭后,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要等你养好了。”彦青喃喃。
*
几日后,张清知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个曲府的厉鬼已经消散,彦青也得到了功法。
张清知知道彦青就要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很舍不得,却还是默默的买了酒,由此为她践行。
坐于这个破败院子之中,两人随意坐在地上。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彦青问他。
张清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我会去一趟京城。”
关于这个换命格的事,虽然苦主已经魂飞魄散,但是总要解决的,张清知不可能放任不管。
他一定要抓住那个用邪术害人的家伙。
邪法不当存于世,用邪术害人者,也应以命相偿。
张清知看着很柔和,但是一旦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手软,以阵消磨曲槐阳的阴气是,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