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1 / 2)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脑海中扎了根,便日夜汲取赵云行的思绪和想象,如果赵云行能够提出一百种不应该私自会面师姐的条例,就也能再举出一千条她必须去的理由,归根究底还是这十年教会了她一件事——唯有自己可以依靠。

长久的压抑将逆反的种子催出了根和叶,哪怕赵秉源现在就在她的跟前,也无法抑制住越发疯狂的念头。

赵秉源一如往常地斜靠在紫檀圆后背交椅,手里握着一卷《高上玉皇大光明集经》,花青色直襟绣上蛤白的星辰八卦纹样,黑发整齐地用网巾束起。

经过幼时的一番劝诫,赵秉源在白日的行踪就十分规律,除了卯时一刻到卯正修气正体之外,其余时间几乎与赵云行相距不远,为的就是时时注意,刻刻解惑。

估摸着距离上次出现的时间已经过去数月,赵云行推测这几日都格外有机会,心中这么想,眼光也格外留意,将书卷放平,眼睛就在桌面和地面来回徘徊,小心翼翼地以求验真心中的猜想。

就是此刻,一个、两个!

那团宛若倾洒下的墨迹凭空出现,仿佛只是被窗外的风轻柔地吹近了赵秉源的脚边,只与他的影子依偎片刻便就会再次被风卷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个影子,出来了!赵云行几乎没法按捺心中的惊呼,那个不属于师傅的多余影子,仿佛燃烧中的烛火颤颤巍巍地来回摇摆,丝毫未动的赵秉源倒是将那道黑影显得和孩童一般。

长久的经验告诉赵云行不用多久,赵秉源便会自己随便编个什么理由离开,再之后就是告知即将下山,长则几周,短则四五日,虽然没有特定的规律,但是哪怕只有一日也足够现在的赵云行去和她尚未谋面的师姐问个好了。

赵秉源做得可以说是和赵云行猜的八九不离十,赵云行看着师傅沉默地抚平书脊,眉头微皱着快步走开,离开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再次出现在赵云行的面前时,赵秉源那双长直的手将赵云行面前摊开的书本合上由与其他物品归置整齐,看着紧盯着他一言一行的小徒弟说。

“你近几日思绪混沌,恐怕已经影响到你的修行。心不定,则神不宁,等为师回来必然要考验你一番,切记,修仙之路,不进则退。”

面上一燥,赵云行哑然失声,重重地点头以表示明白,不敢再直视赵秉源的眼睛。

经过再三确认师傅确实已经离开了昭肃观后,赵云行这才敢第一次无视那扇厚重的枣褐色大门,飞身一跃轻轻跨过了围墙,将十年内的种种教条也一并抛之脑后了。

杂乱的植被和肆意生长的参天大树组成了后山的大概,与依山而建的昭肃观放在一起就显得毫不起眼,又因为人烟稀少更加显得荒凉。

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不知道多久,赵云行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在后山“隐修”不是空话,越来越严重的山雾将周围可见的范围一步步缩小,望上看瞧不见山顶,向后望也看不见昭肃观。

将眼前景色取而代之的则是山岭间传来的令人不安的声响,先是细碎的像是从骨头缝里挤压出的声音,随着赵云行的一点点靠近,声音开始放大变得时而痛苦时而愤怒。

厚雾让眼前的事物模糊却也让人的听觉灵敏,绝望痛苦的低吟和嘶吼似乎要冲破赵云行的耳膜,让身体也跟随着精神上的恐惧战栗。

与此同时,昭肃观的大门后的白墙旁,赵秉源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将领口的皱褶仔细抚平,背后突兀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赵云行发现我了。”

“她若还没有察觉,那才是愚不可及。无碍,只管汇报你的。”赵秉源想起徒弟做贼心虚似的脸,轻叹一口气,但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全姓龙脉断裂,我前天去检查过……”没听两句,赵秉源干脆直接打断,蹙眉摇头,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些,“此事十年前便有预兆,不必多言,你如此着急见我应该不止此事吧。”

察觉赵秉源语气中的不悦,男子赶紧加快了语速继续说,“是,尊上明察,昨日九重命簿遭窃,加之药仙骨和琉璃密魂丹被抢,可以断定又是兴魄教所为。”

赵秉源冷笑一声,对于兴魄教所为自然是看不上的,冷哼一声,所言满是轻蔑,“魔教做派,净是些鸡鸣狗盗之徒。”

那人也飞快地改了口,继续汇报说:“并且,魔教内暗桩传来密报,七日后,八月二十四,魔教教主陆严升闭关修炼。”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说道:“七日之后,清剿魔巢。”

虽从未踏足后山,但赵云行怎么说也是实打实地在昭肃观住了十年,对于周边的人事物也了解不少,明白后山居住的只有师姐,别说是其他活物野兽,曾经赵云行都怀疑,是不是鸟见了昭肃观都要避着飞。

想清楚这点后,凄厉的人音无形中倒像是在给赵云行指明方向,即使还没见过那位神秘的师姐,此刻赵云行的好奇心和探知欲也足够她扫平眼前的一切障碍。

果不其然,循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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