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渐渐地消失,他也似是因看不到人,心中气愤,有气没地发的走到了自己常在的雅间中去了。
琴儿看着他们的互动,捂嘴偷笑完又为部里的兄弟感到头疼,盘算着怎么让人消气。
盘了半天她都没有头绪,还是方亦司碰巧过来,吊儿郎当的往她跟前一站,站的她眼放亮光,抬手就一指,快速的堵住人还未问出来的话:“找白公子是吧,在楼上呢,来,我带你去吧!”
方亦司张着嘴,丈二摸不清头脑的被拉到了门前,琴儿离去,独留他边推门边回神,想——哎不对...我就是路过随口一问,怎么还真的过来了呢?
回头,琴儿在墙边给他加油打气,他反应了一瞬,明白这是扶某人心情又不好了...这琴儿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这么殷勤了吧...
殷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抖了抖,他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人桌边的酒坛,呦吼了一句:“谁又惹你了。”
“没有。”
扶云川随手扔下面具,面具撞在桌子上,那哐当的声音完美的诠释了人现在的心情。
方亦司目视无辜的面具翻滚,仗着从小跟人玩到大的底气,疯狂火上浇油:“我听到了,面具在问你是不是吃炮仗了?”
扶云川顶腮,烦躁的将杯中清酒一饮,张口就想骂街,却话到嘴边,脑海灵光闪动,突兀的一转变,招手让人坐下,抿着嘴唇斟酌了一下用词:“如果,有一个人,无时无刻的不想去见另一个人,还会因为另一个人跟异性走的太亲近,心中觉得不悦,这叫什么?”
方亦司给自己倒酒的手一顿,意外的看了眼扶云川,了然的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反常了。”
扶云川被戳穿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是方亦司反应更大,连道了几句怪不得,贱笑着,语气果断且肯定的:“你不是吃炮仗了,你是吃醋了。”
扶云川:“吃醋?”
说完他就撑着脑袋陷入了沉思,独留方亦司在那自问自答——
“万年树竟然开花了,你别说啊,让我猜猜,是不是林家小姐,就前一阵特别喜欢你,还对你...哦,不是你的菜,那是不是我妹,我妹...我妹那德行...还是算了,你同意我都不同意。”他摩挲着下巴“啧嘶——这么多年,你虽然爱沾花惹草,但我还没真的没听到你真心夸过谁。”
说完他看向了正在思考什么的扶云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他一面好奇人从未出现过的恋爱状态,又另一面觉得无法想象,毕竟这人在十年前,女人书正盛行时,毅然决然的挡住了诱惑,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兄弟是不是不行...
不过这个‘以为’后来被人的拳头改了过来,成了现在的虽混球但某方面是个和尚。
和尚似是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的一拍桌,站了起来,打断了某人脑海里即将飞偏的思绪。
还不待他说句什么,扶云川捞起面具,火急火燎的就走了出去,“你回去吧,等我有空再去找你。”
没搞明白的方亦司茫然的被丢在了屋里,啊了一声,骂他:“是谁你倒是说啊,吊人胃口呢怎么还!”
扶云川将他的叫嚷隔绝,耳中嗡嗡,叫嚣着让他终于不能再欺骗自己。
原来...不由自主的吸引,不是自己对人的欣赏,而是——喜欢,他喜欢别千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底的情感在不经意间随着人的一举一动发酵,直到今天才在他迟钝的醒悟中展露。
浓浓的酸甜猛烈且强势的剥夺了他的思绪,使他眼前闪过女孩积极的笑容,笑容中,双眸如弯月,其中盛着因看到喜欢的事物而闪亮的光动。光动变化,是人看到病苦不安,无力的惆怅。惆怅中藏着人独立清醒的善意,以及非凡浩瀚的理想。
理想延伸至未来,引着他开始不甘落于三十岁。在与人相遇之前,他对于自己的未来从来没有过定义,因为心中有定论,觉得自己一定会如了天意死在三十岁之前。
他猛地站在原地,诡异的想问一句——天定之盘,可天由谁定?
他就应该顺从一句话被钉死的命运么?
他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说算才对!
管他狗屁‘绝命’,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别千颂心中盛下了别人,与别人亲亲我我的!
他就算死,也要在让她一直念着、爱着自己,直到黄泉下相见。
不过,在这之前,她也得一直在他的视线内、在他的身边才行,如果做不到,那就……
“咔哒——”
轻踏的脚步声从一旁传了过来,打断了他越发不对劲的想法,使他强硬的将翻涌的感情压入躯体内,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琴儿过来送糕点。
琴儿弓身行礼。
他看了琴儿一眼,接过糕点:“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