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是镶了金玉的玩物,蒙汗药则是贤妃曾经头痛难忍,找御医配的止痛药。
雅兰琢磨着若是将药粉泡化,用匕首浸泡,或许危急之时也能顶用。
“本宫,本宫再等等香兰……”
话音刚落,芳兰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了。
“主子快走,快走!要来不及了!乾清殿空无一人,太子,太子被叛军挟为人质,但是叛军刚破开宫门,就把太子杀了!”
“什么!太子死了!”
贤妃又惊又惧,她想要延续荣华富贵,迟早都要除掉太子。
但是,她绝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惨死于皇宫。
眼下叛军攻入,她的孩子还未找到,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另外,她还发现一个问题。
“他对皇后冷心冷情,尚且在紧要关头提前将她带走,不可能丢下萧锦玉不管。”
“娘娘,亲王会不会盯上了皇上的子嗣,特意派兵劫走太子?”
此话一出,贤妃的心弦愈发绷紧。
“快去把萧鸾玉那死丫头抓过来,穿上翎玉的衣裳,再喂下蒙汗药。叛军冲入皇宫,必然会直奔安乐宫,正好用她的命,为我们争取片刻逃离时间。”
雅兰连忙应是,拿了一包蒙汗药和茶壶跑向偏院。
“芳兰,叫上几个手脚利索的奴才,我们先赶去北玄门。”
偏院的安静被打破了。
先前绿荷听到香兰呼唤萧翎玉,便将她带到卧房里大致搜寻了一番,依然找不到萧翎玉的身影。
“四皇子殿下在哪?”
“翎玉已经……”萧鸾玉忽然捂住嘴,仿佛自己说错了话,“他没来过我这。”
“你在撒谎!”香兰瞪大眼睛,“四皇子进来时,恰好被绿荷看到了。你老实交代,现在他在哪!”
萧鸾玉见事情败露,面带惶恐,“方才翎玉来找我玩,我犯了困意便让他离开,但是他想溜去御花园,不能让绿荷再看到,所以……所以我就故意叫绿荷进来帮我梳发,实则让翎玉趁机溜出去了。”
香兰看向绿荷,“真是如此?”
绿荷赶忙求饶,“姑姑明鉴,奴婢当时不疑有他,进了卧房给三公主梳发时,没看到……没看到四皇子,我还以为是他故意躲藏……”
“真是蠢奴才!”香兰低声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起来吧,怪我连累了你。”萧鸾玉如此说着,脸上浮现些许歉意,“我猜宫中定然要出什么大事,所以贤妃娘娘才会急着找四皇弟。你不如跟着香兰姑姑找一找,事后还能少挨些板子。”
绿荷觉得有道理,可她还是担心萧鸾玉也会溜出去,“那您可千万别再惹事,我去叫绿莺过来……”
“你快去吧,看香兰姑姑这架势,我怎会在这时犯错、触她的霉头?”
萧鸾玉摆摆手,催促她赶紧走。
她猜得不错的话,现在香兰正四处招呼人出去寻找萧翎玉,哪还有什么绿莺、红莺留下来看管自己。
前脚绿荷悻悻离去,后脚雅兰便提着茶壶进来。
“今儿我的卧房中真是热闹。”萧鸾玉仍然平静地坐着,仿佛她浑然不知外面有多么混乱。
“你还在装什么?”雅兰把茶壶重重放在桌上,见到她这副模样就来气,“若不是娘娘另有安排,我真想把你这般虚伪精明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萧鸾玉已经不会因为这种放肆无礼的话而感到羞辱,反倒是戏谑地看着她,“这世道当真是奇怪。我失了宠、没了娘,我忍气吞声、任由你这等奴才蹬鼻子上脸,结果还是我的错。”
雅兰又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她瞧着她那极为熟悉的眉眼,往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成歌苧入宫六年,贤妃被当成笑话冷落了六年。
就连四皇子的诞生,都没能挽回皇帝的几分情意。
那个女人平日装作淡然疏离、不争不抢,背地里何尝不是一副颐指气使、咄咄逼人的架子?
人们闻着恩宠的势头,跪在她脚边捧着她的好,无人在意安乐宫里,差点难产而死的贤妃、嗷嗷待哺的四皇子。
皇上喜欢成歌苧的姿色,贤妃亦是沉鱼落雁;皇上喜欢皇子,贤妃也能生。
怎地皇上就不肯多看贤妃几眼?
雅兰想不明白,只得将这些缘由推给成歌苧的伪装,必然是那个女人的假面假意欺骗了众人、勾住了皇上的心。
“贱人犯下的错,由你来承担……这是你应得的!”雅兰大声呵斥,试图抓住她的手臂。
但是萧鸾玉早已知悉她的目的,动作更快地抄起桌上的茶壶,扔向她的面门,再趁着她抬手格挡之时,奋力将她撞退一步,而蓄力已久的万梦年亦是攥紧银针,果断上前,将针尖刺入她的脖子。
“你——”雅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万分惊骇地捂着伤口,余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