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是熄灭的,朱淑英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李衍也不见踪迹,我无暇顾及他们,满脑子幻想的都是明天“约会”的事。
快速洗完澡回到阁楼,头发上湿哒哒的水滴落在窗台,风吹过时带有一丝寒意,我的思绪很快飞到了江陵身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江陵发的短信,“早点睡觉,明天等你。”
“好。”
回复完短信后,我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存放着的是江陵送我的那幅玫瑰画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忽然想到什么,把画像收好去翻衣柜,找出了一件浅绿色长裙,上面就印着朵朵玫瑰,这是两年前暑假,妈妈回老家看我时带回来的,那时他们经营的工厂刚刚建立,爸妈还做着暴富的美梦,说等我上高中时,可以穿着美美的裙子去他们打拼的大城市念书,可惜事与愿违,这件裙子成了压箱底的摆件,从来没有机会去穿。
我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叹息道这两年身高倒是一点没长。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我躺着床上,抱着兔子玩偶,脑子里不自觉想起和江陵相遇后的点点滴滴,他穿着一件白色寸衫短袖如同天使般走向我,眉眼弯弯,眼神清澈,在那座绚丽的景观桥上回眸的一眼万年,在那个停电的黑夜乖巧地让人无法抗拒,还有那冰凉冰凉,在我脖子处留下的一个吻......
我娇羞地抱住玩偶,整个身子埋进被窝,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句话也渗入了我的生活。
睁开眼睛,房间一片漆黑,我摸到了闹钟,一看才凌晨四点多,努力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果然心里有事就是无法安睡。
我掀开被子,摸黑走到书桌前,打开备用台灯,从书包拿出练习册,与我而言,只有麻痹的做题才能减轻心里的紧张。
外面的天一点点变亮,我伸了个懒腰,起身打开窗户活动筋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洁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蔚蓝色延伸到东半边,一轮红日即将冉冉升起,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兴冲冲地下楼,洗漱完回到阁楼,把梳妆镜搁置在书桌上,镜子里的女孩容貌秀丽,五官姣好,十五六岁的年龄原就不用浓妆艳抹,自是清纯可人。
我梳了一个高马尾,想了想,又把皮筋扯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散落在背后。
起身换好衣服,穿上那条淡绿色玫瑰长裙,上面搭配一件短外套,开心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又找出封藏已久的斜挎包,平日里也没有机会背它,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就在我满心欢喜到楼下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转过身,一楼窗户处飘来缕缕白烟。
那不是开学时遇到的那位阿婆所住的房子吗?
我急忙跑过去,敲敲门,无人应答,只好破门而入,一股浓烟迎面袭来,呛的我连连咳嗽,整个屋内都是被白烟笼罩。
“奶奶——”我捂住口鼻找寻阿婆的身影。
“奶奶!” 最终在厨房门口发现了阿婆,她躺在地上,虚弱地向我招手,厨房内还充斥大股药材味,边角冒着火星,一点点燃烧起来。
我顾不上那么多,以最快的速度扶起阿婆,背起她跑到外面通风的地方,放下来坐着后,我气喘吁吁拿出手机,阿婆抓着我的手臂,焦急说道 “快!快!房子要烧了!”
!!!
我的大脑也被这突然的事件冲昏了,放下手机和身上的包包,再次返回了屋内,火势还没蔓延开,得赶紧将它浇灭,幸好厨房有个装满水的储水桶,我找了一块抹布打湿捂住口鼻,避免浓烟中毒,拿着水瓢一瓢一瓢往外浇......
“小丫头——”
街坊邻居也都发现了,纷纷过来帮忙,有位大叔见我情况不妙,拦腰扛起我跑出屋子,没有看见阿婆,大约是被闻声赶来的邻居送去了医院。
我坐在地上扶住额头,大叔问我:“丫头,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我不要紧,就是吸入了浓烟,头有点晕,在外面透透气就好。”
大叔于是转头去救火。
待缓和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今天重要的事,双手触摸手袋,反应过来手机和包包被我刚才扔在了地上,扫视了一圈,也没能找到。
巷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站起来,心急如焚。
“现在几点了?” 我问身旁一位阿姨。
“刚从家里出来时就九点多,现在应该十点了吧。”
十点。糟糕!
我从人群中穿出去,一股脑往巷子外跑,没有了手机,没有了钱包,也无法联系到江陵,他会不会在那里等着我呢?
无论如何,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到了景观桥,桥面却空无一人,那颗半悬的心也刹那间泄气了,我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裙子和没来得及去清洗的碳手,最精心的一次打扮到头来变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