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欠别人,就像很久前你帮助过我,我同样铭记于心。”
“所以你给我做笔记,只是想感激我吗?” 江陵直勾勾盯着我,我逃避他的目光,愣了很多秒,才抬起头仰望江陵,他的情绪总是很容易汇聚在双眼中,带着一点期待,一点委屈,一如既往的清澈,我很想赌气告诉他说是的,可始终是见不得他受到一丁点伤害,最后轻声说道:“不是。”
江陵的眼睛瞬间亮了,眉眼弯弯,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
我诧异地接过,竟然是那本被撕坏的笔记本,缺失的部分已全部用胶带粘好,而且内容几乎完全还原,甚至比我画得更精细。
“你知道的,我学习不好,只能靠记忆和找寻资料把它填充好,所以过了这么些天才能拿给你。”
难怪那天晚上之后,笔记本就莫名其妙失踪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笔记本被撕毁了?”
江陵莞尔一笑,“不是你亲口告诉过我,还怪我把你熬了一个通宵做的笔记给其他人,不过我当时对你道歉了的,你也原谅了我。”
我两只眼睛瞪着圆溜溜,手指着江陵,“你......你你,你都记得......” 我惊慌失措是因为这些他都记得,那后面他吻我脖子岂不是......
“当然,我还记得......”
“不许说!” 我手疾眼快捂住江陵的嘴巴。
我垫着脚尖,脸颊涨得通红,江陵怔怔看着我,两人的距离不过两个拳头的大小,气息交叠在一起,直至听到风刮过来,梧桐树叶簌簌的声响。
我把手放下,尴尬地挠挠头发,江陵开口说道:“那天晚上,我跟小莺离开了,我让她以后不许碰我的东西,小莺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向嚣张跋扈......”
“我早就不计较这件事了。” 我打断了江陵,事实也是如此,他只要稍一主动,我所建设的所有抵御堡垒瞬间就崩塌了。
“那......”
“不行,还有件事。”
“嗯?”
我拉过江陵的左手,搂起他的袖子,对着那白花花的胳膊重重咬下去,他吃痛地吸了一口凉气,就在我得意洋洋报复完时,江陵俯下身躯,一只手搭在梧桐树上,嘴巴凑到我耳边,低声却暧昧说道:“林步遥,你这个笨蛋,亲和咬是不同的。”
话一出,一股血气从脚底急速上升,直接充斥到大脑,我娇羞地推开江陵,“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我要回去了。”
一路小跑着逃离这个地方,拳头握得紧梆梆,心里不停给自己洗脑,江陵今晚肯定是喝了假酒,一定是!
回到宿舍后,大家看电影还没回来,我躺在铺好棉被的木板上,心脏“砰砰砰”保持高频率跳动,再次拿起带回来的笔记本,一页页翻阅,看着那些赏心悦目的图画,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随即起身找出铅笔,在一旁临摹江陵的画。
听到有脚步声,我急忙将笔记本和铅笔藏在枕头下面,是队友看完电影回来了。
可这次明显感觉气氛不对劲,七连里有两位是唐莺好朋友,许思纯和苏静,我同她们俩鲜少说话。
许思纯脱下迷彩服外套,漏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将外套甩在木板床,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当初的第二名是怎么混上的,才来第一天,不按军训要求行事,集体活动跑去别的连队找男的,上千人的公共场合和别人拉拉扯扯,当众离席,自己丢人不要紧,可别连累我们学校的声誉。”
一宿舍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从床铺下来要找许思纯理论,隔壁床铺随昌学校的一位女生拦住我,“欸欸欸,冷静冷静,这里是训练营,不比在学校,你们吵架会连累我们整个连队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波澜壮阔的一天最终以满腹憋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