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真实意图,他也不准备让她知道,那种变态一般的心思,过于肮脏,令人作呕。
明宜侧头看他沉默不语,目光下移落在他的手臂上,撅撅嘴巴,咕咕哝哝:“你现在真是学人精。”
自从身份暴露以后,他就像解了封印,当然只限于在明宜面前,行为作风愈发不收敛,情绪外露也越来越多,甚至幼稚地学起了她的动作。
孟怀冰抬手在她的侧脸上轻轻掐了一下,迈开腿离开:“ 走了。”
明宜在身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摸摸脸颊,委屈巴巴——
他也越来越爱掐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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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节和妻子郁清常年在国外工作,最近终于得了长假,乘坐私人飞机奔赴万里回国,虽然积累了一身风尘,在进入姜宅后看见家人的一瞬间周身疲惫霎时一扫而空。
“爸爸,妈妈。”姜蕙心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父母,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娇小姐心性,此时几乎高兴得当场落下泪来。
姜节也难掩高兴,抬手抚了抚姜蕙心的头,眼睛看向里面,隐隐能听到客厅里有交谈声传来:“家里来客人了?”
姜蕙心闻言脸上激动的神色一滞,慢慢点了点头,抬眼看着父母轻声说道:“好像是来找你们的。”
找他们的?
姜父姜母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其中看见了一丝惊讶,他们回国的消息谁都没有告诉,谁回来提前等他们呢?
三人向里面走去,越过走廊拐角,客厅内的情景映入眼底,答案终于在此时被揭晓——坐在沙发上交谈的几人闻声俱是抬头看向来人,其中的两人让这对夫妻不约而同心头跳了一跳。
是孟怀冰和明宜。
姜擎起身走过去将父母手中的行李接过来,平时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时神色也正经了不少:“爸妈,明宜想问你们一些事情。”
明宜很有眼色,微笑着起身开口打招呼:“叔叔。”
可姜父姜母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事情的蹊跷,氛围的怪异和第六感的不祥之兆告诉两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他们并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姜父率先沉不住气,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冷肃严厉的声音,将他直直钉在原地:“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父亲。”
姜老爷子威严如山,仅凭一句话就主持住现场的局面。
果然这话一出,姜父停住了脚步,沉默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回过身来,他走向一旁的沙发,彻底抛弃了坚持软趴趴地坐了上去:“你想问什么,”
“ 说吧。”
明宜闻言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叔叔,当年我爷爷的事情,我听说您这里有证据能证明他是被冤枉的。”
她的话太过直白,以至于让姜父姜母都在一瞬间俱是将目光聚集到她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股隐秘的恐惧和震惊。
姜节敛下眼眸,拿起佣人刚刚端上来的茶水送到嘴边啜了一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似乎料想到了他会这么回答,明宜勾勾唇角,继续说道:“您名下的几家酒店一直是海市艺术届大人物们举办沙龙聚会的指定地点”
“您说,当年他们在那里商量怎么设计搞垮我爷爷的时候,您有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证据呢?”
“哐当”一声,茶杯骤然从手中脱离,滚烫的茶水顿时泼了一身。
姜母一惊,赶紧接过毛巾跑上前来,可刚刚伸出手就被姜节抬手挡住。
然而明宜的进攻并没有停止,她的声音骤然冷沉下来,如同冰雪凝结:“您知道我爷爷最后是怎么含冤而死的吗?他一辈子德高望重,却在晚年被诬陷到万劫不复的境地,直到今天……”她顿了顿,难以压抑住起伏的情绪:“直到今天他还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得安息。”
一席话令夫妻俩个产生前所未有的震动,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姜节缓缓闭上眼睛,一声叹息湮灭在胸膛之中:“是我对不起你们明家”
“我把证据交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