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尉迟胥不怀疑沈若汐的心声。

若说人的嘴会骗人,但心不会。

所以,尉迟胥不仅对沈若汐有了新的看法,对尉迟舟亦是如此。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尉迟胥挥袖,命人上茶,他与尉迟舟算是一道长大,但少时兄弟情义,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了味。尤其,皇家是没有真情义的。彼时,沈若汐对他表明痴慕心意时,尉迟舟看着他眼神掺杂了几分审视与怀疑,还有明显的愠怒。兄弟之间的情分,也从一开始的肝胆相照,转为疏离漠然。

尉迟胥甚至知道,尉迟舟心仪的女子,就是沈若汐。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将沈若汐纳入了后宫。所以,弃了兄弟手足之情的人,或许就是他自己。

但人总是在不停抉择。

尉迟胥剑眉轻蹙,眼底润了一层化不开的浓墨,君王最忌感情用事,尉迟胥若不心狠手辣,他也活不到今日。

“三弟,父皇在世时,无心朝政,如今朝堂内忧外患,各大藩王野心勃勃,隐有异动。朕需要你的助力。”

帝王淡淡启齿,嗓音低醇磁性,掺和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尉迟舟愣了一下,从紫檀木圈椅上起身,抱拳作揖:“臣弟定效犬马之劳。”

尉迟胥听不见旁人的心声,不然,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委实可惜!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会在突然之间可以探听沈若汐的心声。

或许,这将是一个契机。

他为何不让沈若汐当他的耳朵……

但那小骗子实在狡猾可恶,唯有细细一步步引导,才能窥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尉迟胥薄唇微扬,眉目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与沉稳:“好,甚好!”

尉迟舟被帝王留下用了午膳,待离开御书房时,已是晌午之后。

他站在蔓延到远处的青石宫道上,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在宫廷用过膳。今天午膳是简易的四菜一汤,朴素无华的食材,并无奢华铺张。

二哥他……

至少是个好皇帝。

不是么?

换做是他,未必能料理好这本就满目疮痍的残破江山。

一身着阉人服饰的宫奴悄然挨近了尉迟舟,垂首恭敬道:“王爷。”

尉迟舟思绪收拢,他比尉迟胥晚出生几个月,也正当十九,眉目之间隐有少年风流气韵,眼底也盛了几分愁绪。

“她近况如何?”尉迟舟问道。

这宫奴自是知道,“她”是指沈若汐。

宫奴如实答话,将沈若汐几日前与姜玥一道落水的事,也阐述了一遍。

“那日是皇上救了沈美人上岸,之后便降了她的位份。听说,沈美人消沉了三天,但之后又生龙活虎了。”

沈若汐的性子,宫廷众人皆知。

尉迟舟略显干涩的唇瓣动了动,神情萧索。

她喜欢大漠孤烟、草原的骁骑,一惯肆意自在,如何能在这牢笼一般的皇宫活下去?

皇兄将她困在宫里,无非只是为了拿捏沈家啊。

“我知道了,继续守着她,有朝一日,若是她……受不住,立刻通知我。”

尉迟舟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

他梦见了沈若汐。

梦里的沈若汐,对他招手,说了诀别的话。

他惊梦醒后,一直坐立难安,今日便寻了一个借口入宫,但见她还算安好,原来梦境当真不准。

***

未央宫。

沈若汐一归来,宁知音与白婕妤结伴登门了。

原著中,对炮灰女配的描述并不是很多,与她有关的人物更是一笔带过。所以,沈若汐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

不过,炮灰不用考虑太多。

反正,早噶晚噶,都是要噶的。

沈若汐以“招待客人”为由,吩咐飞燕和白鹭,道:“让后厨多准备几道点心,像桃花酥、芙蓉糕、栗子糖、羊乳茶……统统端过来,不能委屈了客人,更不能丢了未央宫的脸面。”

飞燕、白鹭:“……”

小姐当真不是为了她自己?

宁知音以帕遮唇,窃笑了两声。

白婕妤上下打量了沈若汐,她乃白家嫡女,出身矜贵,又素有京都才女之称,故此,入宫那会,位份还算高。也因身处婕妤的位置上,才多次被沈若汐针对。此前,但凡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女子,皆会受到沈若汐的排挤、挑衅。

今日若非宁嫔坚持,她可不敢来见这位风风火火的祖宗。

但见沈若汐如此“好客”,白婕妤心中没底,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白婕妤看了一眼宁知音,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宁知音但笑不语,她在后宫不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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