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倒是聚的挺齐的?”
萧桓站在停尸房门前,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隐约觉得那边的门帘又动了动。
王老夫人看着张时臣继续说道:“张大人白日里说的好生好听,我也自然信大人的话,只是眼下我生怕夜长梦多,想现在就把我儿带走。”
张时臣听后说道:“王老夫人这是不信任晚辈了。”
此刻萧桓向身后看了一眼,停尸房内灯光微亮,在呼啸的风中,安静得如同一个木桩。
王老太太冷笑,“你们这院里什么时候晚上也会聚集这么多人了?”
孙恒文听后更加哆嗦了,正欲开口赔罪,便被张时臣一个眼神喝住,萧桓倒佩服张时臣这种情况仍旧能面不改色。
只见张时臣缓缓开口:“安平县案子复杂,牵涉重大,忙碌到深夜也是常事,老夫人只有这一日夜半来访却说我们平日无人,那晚辈也想请教老夫人这是为什么?”
王老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张大人善诡辩,老身早有耳闻,今夜前来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只想现在就接我儿回家,张大人给人吧。”
老太太说完往后一躺,催促着张时臣尽快给人,萧桓在他耳边小声说:“这老太太消息得的那么快,明显有问题啊。”
张时臣看了萧桓一眼不做声。
谁能有这种本事,把消息传给老太太,萧桓又看向了角落里的门帘,伏姬从昨日起,似有似无地偷看着院子里所发生之事,而安平县女尸一案,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又该如何给老太太报信?
如果伏姬跟老太太有关系,那也就意味着,老太太和安平县女尸一案有关系。
萧桓觉得身后一凉,那么孙友才的死,这个老太太是知道的?
萧桓感觉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张时臣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夫人,今晚天气严寒,夫人当真要将王公子今夜接回家吗?”
哀风怒号,浊浪排空,雪又纷纷下了下来,老太太对上张时臣冰冷的目光:“张大人还在等什么?”
老太太话音刚落,停尸房内的烛火摇晃了一下,萧桓看到后,哈哈笑了几声,惹得院子里的人都看向他,接着他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张时臣身旁说:“张大人,何必守着这点规矩呢?老夫人实在思念儿子,你就给人家行个方便?”
张时臣不语,背手转身离开,萧桓继续对老太太说:“张大人这是同意了,老太太你随我来吧。”
王老夫人看了眼萧桓一身布衣,不似官场之人便问道:“你是谁?”
萧桓看了眼张时臣,心道现在当着王友才母亲的面,要是不说自己是王友才的朋友,只怕更会引起怀疑,可是若要说了,王夫人这估就会盯上自己。
两难之际,张时臣忽然开口:“肖远公子不过是在下的一个门客。”
萧桓听后心中一时意外,心道张时臣居然会给自己解围。
王老夫人听后点点头,她把手抬起,旁边的丫头连忙扶住,在雪中,她的眼神里的悲伤复杂难明,走到房门前,几度想要进去却迟迟不敢抬手。
终于,她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一睁开双眼时,已是双眼通红。
萧桓递给老太太面罩,老太太抬手挡下,随着门帘的缓缓掀开,腐臭之味扑鼻而来,老太太当即闭上了眼,浑身颤抖。
“带我去见我儿吧。”
梁晓声和仵作早已经从后门离去,那一抹晃动的烛火便是信号。
老太太噙着眼泪,缓缓地揭开了王友才身上的白布。
看着自己的儿子面目全非地躺在那,老太太又悲痛起来,她布满皱纹的手悬在王友才身上一寸的高度,缓缓向下移动,在肚子那里微微顿了一下。
正如梁晓声所言,尸身已经毁坏严重,面颊,腹部,腿部,都有几处被鱼虾啃食出来的小洞。
老太太把脸别过去,示意手下人将棺材抬来,送儿子回去。
送走老太太后,梁晓声和仵作提着箱子从屋后走出来,她向萧桓和张时臣点了点头。
仵作向二人做辑后便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大堂。
孙恒文跟在后头拉住了仵作:“你和梁大人发现什么了吗?”
仵作道:“回大人,有些发现。”
仵作说完刚欲离开,又被孙恒文拉住:“你们是怎么瞒过王家老夫人的?”
仵作叹了口气:“大人,我怕说出来,您又受不住了。”
孙恒文听后不再说话,但看着仵作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白日他们在商讨着该如何在不在王友才身上留下刀伤的情况下还能检查王友才的胃。
这时候仵作提了一个意见,王友才腹部下方有一腐坏的洞口,只要从那里下手,然后用铁丝网勾出来即可。
这个意见当时就引起了在场人的一阵不适。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