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了个措手不及,直到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却又和山呼海啸般,震的发痛。
纪风见艾夏没有反应,心里有点打鼓,可话已经开了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他咬了咬下唇,说出来埋藏着心里几十年,却只为等待女孩出现才能说出口的话。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正式娶你过门,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纪风的这席话当即把艾夏说傻了,她也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忽然生出“这丫是我家风哥”的质疑。
这个疑问一生就奇迹般的占据了她绝大多数脑细胞,艾夏诧异的盯了纪风两眼,忽的一笑。
纪风跟着一抖,直觉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艾夏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风哥,你知道八台大轿是给谁坐的?三书六礼是什么?三媒六聘又是指什么?”
纪风:……
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从暧昧尴尬的谈情说爱转为了现场教学,还是无缝连接。
“三书指的是订亲的聘书,过大礼时的礼书,以及迎娶新娘时的迎书。”艾夏敲着手指说道。
纪风:“……哦。”
“六礼呢,依次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嘛?”艾夏眨了眨眼睛。
纪风匆忙摇头。心道,不知道,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对方的表现非常满足了女孩的虚荣心,艾夏仰着下巴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可以下来后自行百度一下。”
纪风:……
好在艾夏装够了老师,打算做个人。
她微微笑了下,垂眸,任凭长长的睫毛半遮住双眼,用极轻的声音缓缓念道,“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末了,抬起一双含情眼,脉脉的望着纪风,“风哥,你——听懂了吗?”
自上高中起语文就没及过格的纪风:……
奈何气氛太好,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做煞风景的那个人,可这个头却怎么也点不下来。
艾夏何尝不了解纪风,她用拳抵唇,偏头清了下嗓子。然后装作毫不在意,哥俩好似的拍了拍纪风的肩膀。
“听不懂也没事。”
纪风松了口气。
艾夏:“不过以后要送礼物就按这个来吧。”
纪风:……
他听出来了,女孩这是无声的嫌弃他送的礼物呢。
只是,送银行卡有什么不好?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天生浪漫细胞缺失的理工男烦了愁,怎么也想不通他把大半身家都送出去的礼物怎么就不如什么“双金环”“双明珠”,还有什么“玳瑁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