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陌生又恐惧。
也就是艾夏了,若是换一个人他才不来受这罪,躲在自家的小黑屋里做点什么不比现在好?
女孩的眼神像是带着把钩子,一下一下的,勾的他抓心挠肺,偏偏又要凝神屏气,动弹不得。
中途,女孩正襟危坐了会,他以为女孩终于放弃了,正要松一口气,余光就发现她又把目光移了过来,还盯着自己不放。
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完没完了?
然后女孩的目光就如有实质的划过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个诡异的场景下,竟带着火烤般的炙热,他不得不使劲攥紧拳头才堪堪按捺住动荡的心。
尤其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滑过喉咙时,他平白有一种要被人扼住呼吸的危机感。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初来夏市那段时间,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
被人当做案板上的鱼肉,内心中却忍不住欢欣鼓舞的等着人宰割。
只是他的屠夫并没有那么心善,就在他等着挨上一刀时,兴趣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他的禁忌之地。
艾夏跃跃欲试,手在马上要挨到那摸青色时,身边的男生忽然避开身子,一双被冰水淬过的眼睛横扫过来。
“你干嘛?”男生没有说话,但表情就是这么个意思。
艾夏像是从梦中惊醒般,赶忙摊了摊手,装作一副无辜模样。
心道,你凶什么凶。
一转头,也不知道这片子是演到了哪,忽然冒出一个没有瞳孔放大的人脸。
“我晕。”艾夏被吓了一跳,慌忙躲避。
纪风赶忙去看,也中了招,任是他这种不怕鬼不信邪的也身体往后一跳,爆了句粗口。
“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个不停。
这一笑反而把之前所有的尴尬都一扫而空。
无论是艾夏还是纪风都觉得空气都流通了,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
艾夏暗戳戳的贴了过来:“风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啊?”
纪风赶忙把任璐抱给他的爆米花桶摆在两人的中间,有效的阻止了女孩的继续靠近。
“建国后不准成精,知不知道?”纪风煞有其事的说道。
艾夏动作被阻,有些尴尬的抓了颗爆米花塞在嘴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是精怪,我说的是鬼。你怕不怕?”
纪风鄙视的斜了她一眼,半晌后,说道,“人比鬼可怕,你说我怕不怕。”
艾夏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人见了他都怕,更可况鬼。
艾夏:“那你就不相信鬼神说了?”
纪风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呦吼,没想到我们风哥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呢。真是社会主义的好接班人。”艾夏笑着竖了竖手指。
被纪风白了一眼。
大屏幕上,电影也不知道演到了哪里,根据之前看的两三幕,结合猜想一下,应该是某村落信奉了某种□□,村民们愚昧无知,正要把女主当做祭品火烧给邪神。
场景阴森森的,几个带着远古面具的人在篝火边跳着舞。
耳边是充满了异域情调的诡异音乐。
艾夏不觉抖了一下,忽然想到原来看过的一个恐怖小说,上面说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在看恐怖片,殊不知在你们看的同时,可能就有什么不明生物凑在身边和你一起看。
就觉得冷风吹过,不是讨论鬼啊神啊的好时机。
该聊点什么好呢?
泰国的鬼片拍的确实不错,艾夏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陷入剧情中不可自拔。
这一边,纪风还等着她接下来的问话呢,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偏头一看,女孩盯着大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不觉心里叹了口气,把爆米花桶又往她那边移了移。
情节进行的很快,被活祭的女孩取代上一代邪神,开始了复仇之路,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化鬼的女孩变得越来越猖狂。
电影屏幕外的几个人也越来越投入。
伴随着村民的死亡,配合着一下有一下没的音效,本来不算大的放映室尖叫声此起彼伏。
任璐贡献了一大半,何宇凑齐了另外一半。
纪风抱着手臂乐得看戏。
其实在恐怖片最火热的那几年他还小,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年轻的男孩子,好奇心比任何人都强,胆子大的去瞧新鲜,胆子小的纯粹去练胆,谁都不能说怕。
他经常被身边人抓着去看,一开始也是被音效画面吓得一惊一乍,但看了一两部后就认清了此类影片的共性。
——无逻辑,无理智,尤其是日本的鬼,想杀谁就杀谁,一点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的传统美德都不讲,而且光挑老弱妇孺吓,特别的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