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你自说自话的行为,气你将危险视若无睹一意孤行,气你什么都不告诉他,更生气到底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够得到你的依赖。和你不一样,狗卷棘不是在期待中诞生的孩子,他们家忌讳与咒术相关的一切东西,他的童年总是孤独的。可就算这样他很努力的在让自己变的坚强,变的温柔,变的能够去保护其他人,变的能在关键时刻不让自己后悔。
可你这样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否定了他一直以来的努力,虽然你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很不甘心啊!
在这样复杂的感情驱使下,他再一次展开揉皱的纸张,愤愤地写道:
{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总是一个人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吗?}
“这样会拖累你们,知道的越少对你们越好。”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就从没想过越少人知道越好把控全局吗?}
“狗卷,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让你们参与进来就会和我一样被通缉。”
{所以你真的不在乎,那些友情,那些关心你的家伙的想法,你一点也不在乎,你只在乎你的计划会不会成功}
“……我说过,我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你受了伤不能太激动。”
{你做了这样不顾后果的事情,现在却和我说不要太激动}
狗卷此刻没想过那些被你掩盖在话语后的真实情感,也没注意到纸上的文字是多么刺人。他被第一次这么激进的感情冲昏了大脑,连伤口的疼痛都顾不上。
为什么你不和他说呢?
你沉寂的目光就像一块尖锐的冰棱,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随着脉搏的跳动一点点变的疼痛,变的令人难以呼吸。
为什么就好像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房间的气温在渐渐回升,可他和你之间的气氛却降至了冰点。向来高傲的你没有反驳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阳光在你身上罩下薄薄一层,就算是这样的距离,他依旧看不清你真实的神情。
为什么你不愿意去依靠他呢?
事实上你就快要窒息了。
你发誓,当你产生隐瞒一切这个念头时,你想到了他,想到了真希,熊猫,一年级的家伙们,想到了因为你而遭遇不幸的父母。如果他们一无所知地活着,那样子会更好,但总有一个齿轮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蹦出既定的轨道,狗卷就是。
他在埋怨你,在用毫不掩饰的文字一下又一下刺进你的心中,他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却让你心如刀绞。语言和文字都是会掩盖情感,如果不好好运用就会伤人的东西,而后在这样密密麻麻的疼痛中,你生出了一个想法:不如就让他彻底讨厌自己,让一切归位。
可你做不到,因为对现在的你来说,让狗卷讨厌你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既无话可说,也不愿辩解。他坐在你面前,肩膀的伤口因过于激动的情绪再次开始渗血,写字的手用力到发颤,这样下去他会伤得更重。
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现在重要的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想法,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的你平静地拿过日记本,将翻涌的情绪压缩到零点,你很肯定他发现不了一点端倪。
“现在你需要休息。”
毕竟这是你一直以来做的。
“晚安。”
且做的很好。
当金色的文字落下时,狗卷就像被切断了电源的主机,他的意识消失在了虚浮着的光线中。他在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馈,你的命令是绝对的。于是他怀抱着愤慨的情绪陷入黑暗,陷入寂静,在那片令人不安的朦胧中,他模糊地想着:啊……他好怕醒来后见不到你。
他瘫软在了椅背上,视野最后留下的是你那端正的五官,和一双蓝色眸子。
53
“我回来啦!诶呀,我们亲爱的布兰博忘记把新入口告诉我了呢,我可是找了好久。”
门口的锁被人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和由基明朗的声音:“计划很成功,但怎么要买止咳药,感冒了?”
她走进比平时暖上几倍的房间,脱掉皮鞋,丢掉钥匙,安置好人偶,再将新买的食材挨个放入冰箱。作为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她的身份与烧饭这一项技能可谓是格格不入,但倘若小看一个多年独居女性的经验可是会吃瘪的。
冰箱里还有很多鸡蛋和西红柿,也许今天能做些大家都喜欢的蔬菜蛋包饭,还有刚买的青花鱼配清酒。她边想边哼着小调关上冰箱的门,以肉眼可见的好心情来到了那扇窗边。她的小姑娘正倚在窗台边上神色倦懒,眼帘微垂盯着桌上一点,写着世界线的几本日记不断地落下文字,可你却没分出半点注意给它们,连身上搭着的薄毯滑落在地也未有知觉。
看样子发生了些什么呢。
她这么想着将止咳药轻轻放在桌上,眸光一转就瞥见柜子里那些拆开的纱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