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扫到不远处,赶忙轻拍了世子:
“殿下,那边不是谢家的两位公子么?”
世子承锦一看,又笑起来:
“可见,真不能背后说人。刚才坐下都没看到他们,现下他们出现了。景武你去,请他们这边看台坐。”
景武应声而去,不多会儿,谢家两兄弟便走了过来。施礼后坐定。
良桢看着裕安道:
“裕安回来了?说你要回去多待几日的,我以为还要好几日才回呢。”
“良桢哥哥,我在家中已待了三日才回的。还未恭喜你高中!”
说着,裕安拱手道喜。
“哪里,文章侥幸得了考官的喜欢而已。”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世子接话道:
“良桢哥哥的这份侥幸,天下多少的学子都想有,可惜是求也求不来的。哈哈。”
“咚咚锵。”
锣鼓开始击打起来,两条船开始下河,众人兴奋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猜测着哪个队能赢。世子他们的注意力也被两条船吸引了过去。
唯独裕安,一直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几圈环视下来,只见人头涌动,看着的眼睛疲累不堪,且也没什么发现,只好失望的看向船队。
随着比赛的令旗挥动,两条船上的人开始快速划动船桨,两条船如同令箭一样窜出去。人群开始声音沸腾,加油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船赛上,良棣却悄悄的往裕安身边移了移座位:
“我已经把信给了婉儿。”
裕安狡黠一笑:
“这么快?可得着由头去见她了是吧?”
“身为兄长份的,越来越没有正行。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知晓,听说朝廷有意让各王世子入京习学、听政,但只是听说,目前还没确切的消息证实。”
“各封地的王世子都去?”
“听说是。”
“用意何为?胁为人质?”
“这是一方面,我听说最关键的是因为,当今圣上他……男女之事不大行,所以一直无所出。此次招王世子入京,恐有选继之意。”
良棣说这句话倒还泰然,裕安的脸却红成了苹果一般。看着良棣一脸平常,自己赶忙压压情绪,追问道:
“你怎的能听说这么机密的事情?”
“听李道长说的。他师弟常年进出宫中,圣上非常倚赖他的道学和医术。”
“李道长说的,想必是真。听说了什么时候往京里去么?”
“这个倒是没听说。当然听闻不一定真,我只是想应该说与你,你好先考虑一下。传闻不真最好,传闻若真,世子必然要带人进京,你先行考虑下跟不跟去的问题。”
裕安望了一眼世子,此刻,他正兴致勃勃的望着船队,心思全在比赛上。
“哎,我心里倒希望不是真的,不然,不同世子同去我不知道另外谋什么差事,同世子同去的话,我放心不下我祖父。”
“对,刚见面太仓促,忘记问你,祖父安好?”
“安好。祖父还说,多亏认识你这么个朋友,不然也没机会找到这么好的差事。”
“这话客气了。纵然有机会跟世子见面,如果是你自己不成器,那世子也不会看我的脸面就要你去做陪读。终归还是你自己一言一行的入得了世子的眼。”
说到这里,俩人相视一笑。转而开始看比赛。
裕安看的更加心不在焉,若真如李道长所言,自己是跟不跟去呢?本来想着潜下心,好好打听下母亲的下落,如若离开景南,这个计划就没办法实施了。
如若不跟了去,世子那么信任自己,岂不是枉费了他的一片赤诚?思绪烦乱,也不知道龙舟赛怎么就结束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又是‘兰肆’的船队赢了。”
“是呀,每年都是他们,这比赛还有什么意思?”
“那也没办法,人家‘兰肆’船队的个个都是好手。”
“好手?都是打人的‘好手’吧。”
“哎,别乱说话,被他们听去,看给你一顿好打。”
“哈哈,正好让他知道‘打人的好手’长什么样子。”
人群中一阵哄笑。
听到这些议论,裕安悄声问良棣:
“怎么?每年都是‘兰肆’赢?”
“在我的记忆中,仅有一年是景西的船队赢。后来景西的船队回去的路上,遭蒙面人一顿好打,残了几个,从此再也没有其他队伍赢过了。”
“龙舟赛,本是图个吉利和热闹,怎至于闹成这样?”
“龙舟赛的头名船队可得四景四个府里凑出的百两纹银赏金,这是其一。最主要的,可以得到嘉陵江四景段的船运管理、来往船只护航和救助资格。”